这个时候,各家木场子就会派出“打扮人的”走村串屯,四处圈拢人去放排了。
“走啊,放排到安东当爷台去。”
“你看看你,耍光棍是不是把家里的棉花套子都蹬烂了?净眼馋别人在被窝里搂媳妇睡觉了吧?”
“听说你偷看老李家寡妇洗澡,让人给挠的满脸开花?真是个憋屈的命。
小巴狗子舔磨盘,哪能解大馋?还不放排去,到安东啥瘾都能过足了。”
“走吧,走吧,想发财的,到南海当大爷去。
没女人的,到马市台站一站,好像公子王孙进了金銮殿,啥样的女人都有。”
这天,木场子“打扮人的”来到了猫耳山,肩上褡裢里装着白花花的银子,边走边吆喝。
“李老六这小子虽然屁话多,可有时候说的也是实情。
当木把挣的确实多,你看东山根儿那两家人,都是做木头的,去年盖起了新房,多气派啊。
我听说前两天,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出门,拉回来一车的好东西,那不都是伐木放排挣的啊?”
一些在外面溜达的人,都在议论。
“还有老周家那老三、老四,冬天上山干活,挣了不少钱回来。
老周正托媒人,给俩他家老三说亲事呢,听说聘礼给的不少。”
“走,咱过去问问,今年这排伙子啥价钱,要是价钱合理,咱也放排去。”
那些年轻小伙子,都有些心动,于是三五个凑在一起,围住了打扮人的,打听行情。
打扮人的进屯,就代表水场子活开始了。
水老鸹和曲绍扬师徒两个,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家,前往卡拉密江湾。
“小志,我和你哥要去放排了,你在家好好照顾你娘。
一早一晚练武也不能忘了,等我放排回来,可是要考你的。”
水老鸹摸着儿子的头顶,耐心叮嘱。
水老鸹在家这些日子,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领着小志练武。
小志九岁,骨骼柔软,正是练武打基础的好时候。
虽说现在都用枪了,功夫再好也躲不过枪,可是练一练功夫,能强身健体,关键时候,多少还是能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