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见她迎来,转身提气便跑。丁善柔这三年间同韩戴生学了不少内功心法,轻功、暗器之术,已颇具胆色,忙发足追上。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村落,前方田间白雪皑皑,在黑暗中泛着荧光。
“风竹大哥,为何你下了山,却不返家?”丁善柔紧张道,“我....我还在家中等你....”
鹤风竹回过头,看她长发盘髻,髻上只插了他曾亲手打磨的朱钗,身穿宽大长袍,腹中微微隆起。眼前女子,他的发妻,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却已布上风霜之色。
二人许久未见,鹤风竹不禁眼眶一润,一阵哽咽,颤抖着抬手抚摸她隆起的小腹,失魂道:“我且问你,这孩儿.....这孩儿可是韩戴生的.....”
“什么....”丁善柔退开两步,被他所言大震,心道二人一别数月未见,本该小别更胜,浓情蜜意,此番重返,不但不关心,反而诘问,不由心头轰鸣,只觉委屈,登时落下几滴泪来。
“大哥这是何意?几个月前,我曾上山看你,你与我恩爱....你竟忘了....”丁善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瞧眼前丈夫粗布长衫,形容枯槁,发髻散乱,胡须荏苒,一副落魄景象,不禁心疼,软语道:“山中三年,大哥可是受了委屈?今日正好是除夕,我们先回家吧....”
说罢缓缓迎上,握住鹤风竹右手,放在小腹之上,柔声又道:“我为这孩子取名修儿,盼他能思及进取,品行端方,日后做个堂堂正正之人,大哥你觉得如何....再过上半年,大哥就要做爹爹了,你心中可欢喜?”
鹤风竹手心颤动,轻轻朝她腹中摸去,猛地大喝一声,右掌运气,狠狠一掌,拍向小腹。丁善柔始料不及,大惊失色,想护住腹中胎儿,却已不及,整个人被掌风一带,重重跌倒在雪地上。
丁善柔只觉腹中奇痛,下身一股暖流涌出,打湿了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