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呼呼的少爷也发现了没书可砸这个严重问题,跺着脚,木屐踩的哒哒作响,坐回了圆桌旁,也不理会房中的长工,自顾自的捧着碗开吃。
薛河见少爷总算安生下来,弯腰开始捡拾书本,将这些重新摆放回书架上。
整理好书桌,他便要退下了,谁知刚到房门口,又被少爷唤住。
小主,
“不走!”
短衫衣角被拉住,薛河止了步子,回头看去。
傻少爷踢掉了木屐,正光裸着脚踩在地板上,拉着他灰蓝的粗布衣不放。
仰头看着他,不甚灵光的眼睛盯着他打转儿。
许是太久没喝水了,喉咙突然有些干痒,薛河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去看少爷那艳色芙蓉般的相貌。
“少爷”
“过来!”傻少爷显然有些嫌弃这长工高壮的个头,费劲的伸手拉起对方结实的手臂,往左侧的书房走去。
薛河见状,抬脚跟过去,不明座椅。
“坐!”指着自己平日被逼着读书的罗汉椅,傻少爷命令似的瞧着薛河。
“……少爷,这,不合规矩”薛河仍旧没明白傻少爷的意思,对方说的话太简短,他又是刚来,自然琢磨不出语义。
“坐,快!”傻少爷觉得自己难得聪明一次,看着薛河的眼神倒像是在看傻子。
拗不过,薛河坐下,而后便瞧见少爷欢欢喜喜的把一打本子都摆放在了自己面前,还把砚台推过来。
这下意思在明显不过,薛河自是懂了,握住了少爷塞进手中的笔。
“写,全部!”将娘留下的课业尽数推给长工,少爷颐指气使的命令着,又哒哒跑回圆桌,继续吃自己的夜宵。
“……”薛河大约能想到傻少爷的心中所想。应当是,他今日戳穿了对方藏起来的本子,这是要他赔罪,将少爷堆积起来的任务尽数做了。
拿着笔,薛河突然有些想笑,或许他娘说的对,这少爷的心思倒不算坏。
顶多,是个爱发脾气使性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