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为其添置一副碗筷，落得一声谢谢。道者微微摇头，和煦而笑。

不管立意和过程如何，李佑还是十分感谢这位姑娘。虽说他自信也能带着小兮去往混元宗，不过多了几分危险，也少了几分便捷。

简单的吃过早饭，薛玺便道名来意。原是李子兮这次离宗的时间有些久，其师尊通告她回去。

顺带一提，李子兮的师尊是混元宗太上之一，名为清石真人。

那是一个性格古怪的老头，在逍易子的记忆中尤为深刻。不过按少年的理解，与其说古怪，不如说是偏执。

偏执到对宗门大小之事皆是不理，整天缩在自己的三分地，美其名曰感悟大道。

虽说性格如此，不过其修为倒是不差。在逍易子的记忆里，那老头已臻至出窍，仅比当年的他弱上一筹。

听闻薛玺话语，少年心中暗喜。虽然对方来的过早，不过也省去少年之后一番说辞。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

少女显然不乐意，奈何师命难违。所以一番准备之后，少女随着姑娘远去。

准备的过程有些繁琐，且大多都是在和少年墨迹。说是不能忘了她，每天都要记得想她之类的笑话。

最后在少年的承诺下，少女姑娘悄然离去，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随着李子兮远处，少年也在默然中收拾餐具。再来，就是与爷爷细说，他要离开一事。

与八年前一样，这一次又是两人一齐离去，徒留老人留守旧地。

虽是满心歉意，不过时事容不得他寡断。他的时间着实不多，否则也不必要像现在这般战战兢兢。

不过就在李佑沉思之时，老人的话语忽然从身后浮现。

“小兮走了吧？”

“爷爷……”回首看着门外的老人，道者回头继续着手中之事，借以掩饰脸上情绪，“……是。”

“那你是不是，也要走了。”仿佛读得懂少年心绪，老人一语点破。

“……是。”

“那就早点去吧。”善良的老人说着漂亮的话，漂亮的话让少年更感心愧，“你们的路，我不懂，所以你不能与我细说，我也给不了什么意见。”

“你是一个生来不凡的人，有着自己的想法意愿。这一点从我这么久以来一直未能察觉出你的异样也能看出。”

“你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也是一个对自己人生有规划的人。你出门的半年里一次也没有踏入碧幽潭边，那是因为你知道现在的你还找不到的自己的身世……”

“你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努力着，致力着……”

“不过我对你的认知，其实也仅限于此。因为你把自己隐的太深，也藏的太深。深到即便是面对我们这些亲人，你也不曾透露过心扉。”

“我……”

“小佑啊……我说这些并不是责怪你，而是想告诉你――这里，是你永远的家。我们，是你永远的亲人。”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肩上的重担太重，扛不下来，那就适当放下来，我们还能为你背……”

……

“嗯，我知道的。”

少年轻声回复，老人闻言浅笑。

“嗯，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