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闻言,生怕吵了魏昭歇息,安静了。
魏昭没睡,他用粗布擦了血,睁着眼睛望着天。
还挺蓝的。
空气也格外的清新。
在姑娘的絮絮叨叨中,好似一切都有了盼头。
时间过的很快,天色沉下来时,前面的马车都停了下来。
亲兵开始为马车上的众大人准备暮食。
不少县官下了马车,像是打了招呼般齐齐朝知府那边去,逮着机会献殷勤。
除了最后一辆破旧马车下来的杨县令。
他不合群,迟疑一番,没跟上去。
去了也不受待见。
趁着这会儿,慧娘去热粗面馒头,又煮鸡蛋。
岳山跳下牛车,去喂老牛了。得吃的饱饱的,才有力气呀。
虞听晚也没闲着,支起柴火,取出药罐从里头抓了雪,热化后好煎药。
她蹲在地上刚盖上药罐盖子,头上落了一道阴影。
虞听晚抬眸看去。
是一位年轻县令。
和方才看到的那些县令不同,他清瘦穿的也单薄。
身后的捕快上前一步:“这是杨县令,大晋二十八年的探花郎。”
姑娘和慧娘刚要站起来请安,就见杨县令摆摆手。
“不必多礼。”
“本官听说你们是去看病的,便过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力所及之处,一定会帮。”
杨县令没有架子,还很热情。
在粗浅得知卫家情况后,他唏嘘不已。
先是夸慧娘。
“做父母做到这个地步,你们相当不错。”
然后夸虞听晚。
“夫如此,你还不离不弃,是女子典范。”
虞听晚:!!
没错,就是她!
杨县令甚至几步走到牛车附近,去看里头躺着的人。
第一眼,有惊讶。
乡野之地竟有如此容貌出尘的男子。
第二眼,有可惜。
怎么病成这样,好像呼吸都孱弱。多半是救不活了。
第三眼,他对上魏昭冷冷的视线。
大晋二十八年间的探花郎,魏昭有印象。
曾听萧怀言提过。
说那杨惟文空有一身抱负,却不知变通,骨头比谁都硬。
他被九公主看上,有意招为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