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在万年轮回阵中求死，但在之前攻城的过程中，我看清楚了你的残暴，也知道了你与它之间的联系！”

“知晓这一切后，我如何能安心去死？”

“我死后，你这个被它所控制的魔头一定会祸乱整个东土妖域，让妖域上下生灵涂炭！”

“所以，我即使是死，即使是搭上很多同伴的性命，也要在这里解决你！不管是同归于尽，还是付出别的什么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说到最后，归虞的语气已经不光是愤怒，而是带上了仇恨！

不过很快，她的恨意就消散不见，只剩下了遗憾：

“可惜我失败了，我知道你成长的速度很快，但没想到会快到这种地步，快到我已经不是你对手的地步！”

“真的好遗憾啊，我死在了你的手中，而你却安然无恙。”

归虞后面的话，江楚已经听不清了。

他心情有些恍惚，因为在听了归虞之所以要杀自己的目的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既视感就涌上心头。

当初的樊春秋对付血魔三兄弟时，不管是心态还是做法，都与现在何其相像？！

只不过，当初的自己是帮助樊春秋的一方，可现在的自己，却变成了当初血魔三兄弟一般的角色。

这是何等的讽刺？

江楚知道自己变坏了，但在被归虞点出这一切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坏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他能走到这一步，道心早已坚韧如铁，只是短暂的恍惚之后，神情便重新坚定起来。

他看着归虞，说出了自己所理解的真相：

“在你眼中，或者在大众眼中，我确实是一个坏人。”

“但在天道眼中，坏人才是好人，好人才是坏人。”

“就比如现在，邪压倒正，这才是天意所归，非人力所能左右。”

“我不会对我的所作所为找什么借口，但我走到现今这一步的原因，无非就是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并保护一些身边人罢了。”

归虞不置可否，她已经陷入了弥留之际。

在最后，她近乎是呓语的向江楚说道：

“我死后，求你放过我那些还幸存的同学们，以及已经死去学生的灵魂，这是我犯下的错，可惜我已经不能亲自去补偿他们了。”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愿意将我光阴道法的下落告诉你，它的地址在……”

随着归虞将光阴道法所在的位置报出，她失去了气息。

万灵道院公认三大妖孽之一的归虞，陨落。

江楚轻声一叹，轻轻一震，震碎了归虞的灵魂。

这是杀人规则指名道姓要杀的人，不能留半分复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