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下颌线,咬艰难地着牙露着:“我想起来了…… 我全都想起来了……”
“什么?洛伦佐,你说什么?”
炽热的气息含糊不清地吐着字。
她努力去听,却还是没听清洛伦佐在说些什么。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洛伦佐用柔软的被子包裹住。
温暖瞬间袭来,驱散了先前的寒冷。
洛伦佐却毅然起身往浴室走去。
猛地,他拧了锁芯,将浴室间牢牢反锁住。
只听里面很快传来蓬头出水的声音。
洛伦佐正用冷水不断地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冰冷的水流如同一剂清醒剂,让他的理智渐渐恢复过来,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拳头狠狠地捶打着墙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不敢相信,他居然让依鹿棠怀孕了!
如若不是失忆,他根本不会忘记做好措施。
他双目通红,神色中满是痛苦与悔恨。
紧握的拳头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
想起之前对依鹿棠那般恶劣的态度,想起依鹿棠欺骗他想要离开他,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孩子。
他太想要这个孩子了。
有了孩子,依鹿棠就再也不会离开她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不断盘旋,可是下一秒,他又痛悔着。
怀孕,意味着依鹿棠会面临死亡风险。
如果不是他连累了小鹿,她本来可以顺顺利利地当妈妈的。
他们现在也会因为有了孩子,而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之中。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没有妈妈的孩子活着有多痛苦,他是切身体会过的。
每一个孤独的夜晚,每一次受伤的时刻。
那份痛苦深深地镌刻进他的记忆深处。
尖刺般的回忆不断刺痛着他。
“小鹿,小鹿..我对不起你...”
“你不能有事,你绝对不能再有事...”
心灵在这沉重的负担下不堪重负。
终于,在这冰冷与回忆的浴室里,他头痛万分。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巴西 桑托斯中央监狱
一个黑发男人正穿着囚服,倒挂着做俯卧撑,露出半截小麦色腹肌。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粗糙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