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柳明诚摇摇头,“事关皇长子殿下,于本官而言便不是闲事了,而是分内之事!”詹事掌东宫诸务,而皇长子即将被立为皇储,故柳明诚此言并非无的放矢,他口称“本官”,便是将事情摆在官面上来说了。
“陛下并无立储的明旨!你这詹事到底是做的谁的官还不一定呢!”谢宣冷冷道。
“陛下也没给你拿人的明旨呀?你不也来了吗?”
“你......”谢宣心中一阵懊悔,干嘛跟他斗这个嘴呢?从小到大吵架什么时候吵赢过他呀?
“柳明诚!掺和宫中之事,你可要想清楚后果!”吵不过便干脆威胁吧!
“后果?有什么后果是老身担不起的呀?!”只听一老妇人的声音从府内传出,一名老内侍搀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走了出来,一群男女仆从簇拥周围,老妇人年近半百,但因保养得当,脸上不见任何皱纹。此刻她素面散发,亦未着任何头面,但天然形成的贵气依然丝毫不减,慈祥的面容下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老妇人大氅之下依稀可见中衣,显然是从睡梦中被匆匆叫起来的。
谢宣一惊,心道不好,到底还是惊动这位老人家了,连忙跪下施礼:“臣左翊卫将军谢宣拜见大长公主殿下!”柳明诚见母亲出面了,也不再说话,垂手侍立一侧。
“是谢家小子呀,起来吧,听说你在我门口拿人,拿的谁呀?”平原大长公主祁清瑜面色温和,语气不急不缓,丝毫显不出愠怒之意。
谢宣又将刚才那番说辞重复了一遍,柳明诚也在母亲身侧耳语几句,祁清瑜点点头目光转向韩炎:“韩炎哪!”
韩炎此刻几近昏迷,猛听得有人叫自己,强打精神睁开了眼睛:“奴婢在!”
“谢世子说你劫持了皇长子,可有此事?”
“回殿下,并非如此。宫里有人要杀皇长子,奴婢冒死带皇长子殿下逃了出来,求大长公主殿下庇护!”韩炎见到祁清瑜便知道今日之事有了转机,顿时眼含泪光,精神也振奋了一些。
“贼子满口胡言,殿下切莫轻信!”谢宣急忙争辩。
“老身还没老糊涂呐!是不是胡言我自有分辨!”祁清瑜斜了谢宣一眼,“韩炎,你可愿将皇长子交给老身?”
“自然是愿意的。”韩炎立即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了身旁公主府的护卫,那护卫接过孩子又递给了祁清瑜身侧的那名老内侍,那老内侍接过孩子简单检查了一下,对祁清瑜点了点头,示意孩子无大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