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宫里来了旨意,让您立刻带着白师兄进宫去。”
“知道了。”承平帝要见白郾,想必是身体状况不好,祁翀不敢怠慢,起身回府更衣去了。
来到万岁殿,发现杜延年也在,正跟承平帝奏事,祁翀不敢打搅,站在一旁听着。
“陛下,兵部尚书陈怀礼、侍郎柳明诚联名上奏,说是官道年久失修,人马物资往来不便,请求整饬官道。”
“你怎么看?”
“陛下,官道年久失修不假,往来不便也是真,尤其是四边开榷市以来,处处都要运输货物,陛下想要南征,大军也要走官道,兵部所提修路之议恐怕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并无不妥。但是,国库空虚,目前是真没有钱修路了,就算征发徭役也不够,臣以为此议应当暂时搁置,待国库略有盈余再行此议!”
“嗯,就这么......”
承平帝刚欲准奏,祁翀忙插话道:“陛下,臣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你有办法?那好,你说说,说的有理还则罢了,说的没道理朕罚你俸禄!”
“臣可以出资修路,但是陛下要准臣沿路修建驿馆......”祁翀吧啦吧啦将自己的设想说了一大堆,直到口干舌燥才总算让承平帝明白了他的方案。
“你的意思是说,你出资为朝廷修路,但朝廷得准你并且只准你一家通过这条路赚钱,你靠着这个回本儿,运气好的话还能盈利!”承平帝简单地总结了一下。
“正是此理!”祁翀给二叔竖了个大拇指。
“那你要是赚不了钱呢?”
“那臣就亏本儿了自己兜着呗!做生意嘛,有赚有赔,各凭本事,亏了也怨不得别人!”
“嘶——听起来朝廷不吃亏呀,不管怎么说反正朝廷得了几条免费的官道,还不用负担沿途的驿站支出,好事呀!杜相,你怎么看?”
“回陛下,臣也觉得这个法子于朝廷有益无害,但有一点,秦王殿下的驿馆既然要将朝廷的驿站职能都承接过去,那就得遵守朝廷关于驿站、驿卒的律法,一旦有违律之处,误了军机,秦王殿下可愿担责?”
“臣既然敢揽这个瓷器活儿,自然就有这个金刚钻儿,如有延误军机之事,臣愿担责!”
“嗯,此事容朕再想想。叫你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朕要借白郾用几天,你先退下吧,把白郾留下就行了。”
“臣告退!”祁翀二话没说退了下去,整个过程都没有与杜延年对视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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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祁翀远去的背影,承平帝仍心有疑虑地问道:“鹤寿,你说他真就那么好心愿意白帮朕的忙?”
“帮忙是真,白帮未必,恐怕还是意在求财。”
“你也觉得可以答应他?”
“陛下,他做的越多就越容易出错,尤其是驿站之事。今后若他真有不臣之举,到时候随便挑点毛病就是拿下他的理由。”杜延年面色平静,仿佛说的只是一件极其微不足道之事,而不是在算计一位亲王。
承平帝心领神会地笑了笑:“鹤寿啊,果然还是你贴心啊!那此事就这么定了,让他去修吧!对了,为秦王选妃之事,皇后属意令爱,朕也觉得他俩挺般配,你觉得如何?”
杜延年顿时愣了,急忙推辞道:“小女德薄才浅,不足以侍奉秦王殿下,请陛下三思!”
承平帝摆了摆手:“鹤寿,朕知道你担心什么!眹是这么想的:若将来朕传位于秦王,你女儿就是皇后,有了这门亲事,你也不必担心他会报复于你;若他不懂事硬要与朕作对嘛——朕向你保证,到时候朕不会为难你女儿,更不会为难你,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杜延年知道自己无法再推脱了,忙跪倒叩谢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