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之法,非下臣可以非议者。臣狂妄之言,若有悖逆之处,请陛下治罪!”罗汝芳忙起身告罪。
“先生此言甚善,何罪之有?”祁翀笑道,“官制、军制、税制的改革,本就是朕心中所想,前几日还与杜相他们略谈了谈官制改革,不想先生今日就先提起了税制改革。”祁翀说着便将自己官制改革的想法与罗汝芳大致谈了谈。
“此事,先生不妨与杜相多议议,年后便要着手。别的先不说,改制之后的内阁,肯定是有先生一席之地的。另外,税制改革早晚也得做,之前朕在望州办工商业时,事事皆能成,唯有钱庄一事,始终只有小成,没能达成大用,说到底,跟地方官府无钱是密切相关的,所以,现在提前多想想也不是坏事,省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臣~~~领旨!”罗汝芳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都微微颤抖了。拜相封侯,人生大愿,谁能不为之心动?尤其是对于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罗汝芳来说,拜相更是意义非凡,他哪还能坐得住?
依礼祭拜了承平帝之后,罗汝芳直奔政事堂而去,直到宫门下钥之前才满脸疲惫地离开。
十一月初八,礼部呈上了草拟的几个庙号、谥号,请皇帝定夺。
祁翀经过慎重考虑,为承平帝祁栊选定了“恭仁康定隆文布武显皇帝”的谥号,庙号“代宗”。
同一日,楚王祁樟匆匆回京,并在兄长灵前嚎啕痛哭,尽足了臣弟之礼。
“恭贺陛下承继大统!”哭完了灵来见祁翀的时候,祁樟却完全是换了另一副样子,显得颇为轻松。
“四叔回来啦!诶?义父怎么没一同回来?”果然,祁翀神色如常,并未因祁樟表情不够悲痛而有任何怪罪之意。
“南征军军务繁杂,祁槐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全面接手,故此,臣先行一步,德甫还要晚几日才能回来。”
祁翀轻“哦”了一声问道:“南方军情如何了?”
“我军如今稳扎稳打,已将大江自东至西全面控制。已经占领的州县,项国公也已选派官员赴任,以安抚民心、稳定局面。
吴国现分为沈璞控制的东吴朝廷、曹元方控制的西吴朝廷和杨钊的南吴朝廷,如今,西吴正和南唐围绕巫州一带开战,互有胜负;东吴西据西吴,南抗南吴,日子并不好过;南吴对付东吴的同时,还要防着南越袭扰,也不轻松。
董肇、常愈带着几位小将四处出击,步步蚕食;邹浩带着水师时不时从海上侵扰东吴一下,基本切断了他们的海上运兵、补给之路。可以说,整个江南,已经是我大渊囊中之物了,只待陛下随时去取!
臣原本还担心灭吴之战不那么好打,如今看来,还是陛下雄才大略,臣不及万一矣!”祁樟不失时机地拍了个马屁,祁翀只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