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说着,手里已经从他的太极八卦褡裢里抓出一把辟邪糯米。
“咦,小兄弟你后背和肩头留下好几处血手印外,还好,没有抓破道袍,没有留下伤口。”
“不对啊,小兄弟你腰上道袍怎么也有血手印?”
老道士咋咋呼呼就要拿糯米涂在晋安腰上,好在及时被晋安阻止:“老道,我没事。”
晋安咳了一声,避开老道士的关心与好奇目光,他从道袍怀中拿出几块人的骸骨,头骨、几根肋骨、一根臂骨递给贾家人。
“抱歉,刚才塌方得太突然,你们先人的尸骨我只匆忙抓住这些。”
贾家人捧着先人遗骨,先是失而复得的喜悦,然后朝晋安连连道谢,感激晋安为他们贾家做的这一切。
刚才事出突然,晋安能不顾自身安危,还能想到他们娘亲的尸骨,他们已经感恩涕零,感激晋安能让他们的家母与家父再次团圆。
晋安这死者为大的品德,让贾家人深深折服。
更何况晋安是有大本事的人,连血棺里的尸体都被他带上地面了!贾家人现在是把晋安跟老道士都视作世外高人,心生敬佩,尊敬。
晋安看老道士还在研究他道袍腰上的血手印,为防止老道士打破砂锅问到底,晋安再次扯开话题:“几位来看看,这血棺里的女尸,是不是你们贾家的人?是不是贾芷蝶姑娘?”
那女尸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五官精致,肌肤柔软,除了面色异于常人的苍白与身体冷冰冰外,初看之下与活人无异。
这尸体看着还很新鲜,看着像是刚死才几天的样子。
除了嘴巴小了点,嘴唇黑了点,此女姿色算得上的上乘,如果活着时,不知会引来多少才子公子的攀附者。
老道士看到女尸的第一眼,嘟囔了一句:“咦,此女小嘴刻薄又像一把小刀,又长着一双尖角招风耳,这是个喜欢碎嘴,背后搬弄人是非的刀子嘴面相,那招是个刻薄相,喜欢在人背后搬弄是非,小兄弟你有没有发觉,这女尸面相跟被雷劈碎嘴角一角的此地风水很像?”
之前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晋安现在被老道士这么一提醒,仔细一看,还真的是嘴角面相有些相似。
“只是,此女的年纪好像大了些,贾家那位几年前溺水淹死的贾芷蝶姑娘,老道我记得还未成年才对,眼前这具女尸看着像是二十岁左右模样。”
这时,有属相大的贾家人,躲在晋安身后,胆小的慢慢接近女尸。
可当他们看到女尸长相后,这些贾家人啊的一声恐惧惊叫,脚下连连倒退出六七步。
脸色仓惶变白。
目光恐惧大睁。
几人惊恐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最不能让他们接受的意外画面。
老道士急催道:“她到底是不是死了的贾芷蝶姑娘?”
“马上就要天黑了,得赶紧想办法火化尸体,免得等下天黑后起尸伤人。”
贾家人惊恐的深呼吸几口气后,其中一位最年轻,胆气最大的人,最先恢复勉强镇定,然后说出一个惊人真相:“她,她不是我们的贾芷蝶侄女……”
“但我们都认识她。”
“她是江家的人,是江家七小姐江又儿。”
“当初侄女贾芷蝶坐画舫游览阴邑江时,不止她一人落水,下落不明,还有,还有一名江家七小姐的江又儿。”
晋安闻言,目光一沉:“你们所说的这个江家,可是府城里控制着第一商会的那个江家。”
“正,正是。”
贾家人嘴唇哆哆嗦嗦,还有些心有余悸:“二位道长,为什么跟侄女贾芷蝶一起落水失踪的江家七小姐会出现在我们贾家祖坟里?”
“难道是江家人误以为是我们贾家人害死了他们江家人?所以鸠占鹊巢来报复我们贾家?”
贾家人越说越是愤怒。
这在祖坟上动头。
等于刨人祖坟。
此仇不共戴天啊!
可贾家人很快又有一点想不明白了,江家人是怎么瞒着他们贾家守山人,做到不惊动他人,而把尸体藏进他们家祖坟里的?
晋安沉目思索,很快给出了答案:“或许,祖坟下的那条地下暗河就是答案。”
“贾家祖坟就如一个壶底,应该是有人凿穿壶底,挖个盗洞,然后偷偷藏尸进来。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我们一开墓就会遇到墓室坍塌,因为盗洞破坏了原本的墓室土石结构。”
“不好!那岂不是说,贾芷蝶尸体现在还在贾府里?”
老道士拍腿着急大叫一声。
大家立刻想到往贾家赶,可这具女尸该怎么处理,又让人犯了难。
镪!
一道炽热刀影如虹芒,狠狠劈进女尸体内,轰隆,赤血劲与火毒内气的双重并发下,女尸很快化作熊熊大火,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