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鞋底子在石阶上刮了刮,然后又在土灰上踩了好几脚。
严宽刚好的心情又烦躁起来,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感慨自己遇人不淑,怎么就栽到了谢怜手里。
回京路过维州的官道上,一匹快马赶上了前面的马车,身带佩剑的男子拉紧缰绳,让马和马车同速。
赫然就是之前敲门让严宽去给丞相治病的那名侍卫,卫然。
他冲着马车行礼:“启禀大人,属下回来了”
车帘被一只洁白纤长的手掀起,露出谢怜半张艳丽的脸,神情有些莫测。
显然从倚阑园出来的余怒未消。
“他,怎么样了?”
卫然有些踟蹰:“他,讹了知县一百两银子,说是当路上的盘缠和来京打点的银两”
谢怜重重甩下帘子:“他倒是想的开”
谢怜到现在都只能侧身坐在马车上,一会儿再换到另一边。
想到昨晚那莽夫的放肆行为,和自己被逼叫给他听的难堪,他就心头涌起一股无法熄灭的怒火,还有克制不住的羞耻。
他就是故意下令让严宽上京的,杀了他简直太便宜他了,他非把他放身边,使劲折磨他才好。
最好让他哭喊着跪地求饶,然后再杀了他,才能一解他心中怒气。
卫然见丞相半天没说话,只能硬着头皮询问道:
“丞相,前面就是维州,是否歇宿一晚”
谢怜股下实在受不住,只得同意:“记得把马提前套上,草料喂足,明早天光大亮,立刻出发回京”
谢怜靠着车壁,眼眸深沉。
先帝驾崩,新皇登基,朝廷内外虎视眈眈,他本不能离开京城。
可是最近暗卫查探到,大越内的一些散匪竟然隐隐勾结到了一起,成为了一股民间势力。
不得已他才来贺州微服走访了一趟,但没有任何结果。
按理说匪徒不可能提前知道消息,除非......
朝中有人。
想到这里,谢怜脸色染上一丝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