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本以为对方会认同他的观点,谁知邓艾却只是问道:“马城的鲜卑军是否未动?”
“呃..”辛敞顿了顿,“目前是的。”
邓艾随即吩咐道:“去招众将来大帐议事。”
很快,众人便齐整整的来到此处,辛敞把目前的局面一五一十的讲给了他们。
可还没等有人说些什么,邓艾却直接说道:“诸位,我意出兵迎敌。”
“你疯了?”司马昭当即就跳了出来,甚至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两路兵马加起来是我军数倍,阳高城能不能守得住都不一定,依我看,我军应立即撤往平城,等待援军。”
司马昭越说越激动,辛敞则是有些害怕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然而邓艾却并未生气,只是语速平缓地说道:“前几日没有退兵,如今就更不能退。若是未战先退,我军士气将一泻千里。”
“那邓司马决定如何退敌?”王濬见气氛有些不对劲,赶忙岔开话题。
听到终于有人问了点有用的,邓艾呼出一口浊气,坐回帅案后的小胡床上,沉声道:
“贼兵势众,我军断然不能和对方打野战。我的想法是,高柳塞虽年久失修,但彼处本就是建在一座狭窄的山口上,只要能在山谷处设下伏兵,不敢说退敌,但至少能再延缓一些时日。”
“我说士载啊。”这时队列中的文钦忽然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是我不想听令,但对方可是有数万大军啊,你真的有信心退敌吗?”
“若是征北将军本部的精锐全都折在了此处,这可不是挨几顿骂这么简单的事。”
“我也是正是此意!”司马昭见有人跟他一样不服,便也壮着胆子开口言道:“士载兄毕竟没有独立领兵的经验,万不可盲目自信,刚愎自用,还是等征北将军回来再谈退兵之事。”
闻言,邓艾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闭起了双目。
王濬、辛敞等人虽未开口,但心中想必也是没多少底气。
大帐内顿时沉寂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士载,听句劝吧。”
“是啊士载兄。”
文钦跟司马昭又一次开口劝道。
“啪!”邓艾猛得一拍面前的帅案,站起身来厉声大吼:“什,什,什么士载士载的!”
“我,我乃征北司马,是,是你们的上级!”
邓艾一激动,竟是多年的老毛病都犯了,只见他把一个青铜制的印信往帅案上一放并努力调整语言,认真说道:
“此,此乃将军节钺,我奉命持节督军并有决断大权,诸位不必多言,速速听令行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