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何出此言?”
“奉明如此年纪就要卷入这庙堂争斗之中,我深知这里面的刀光剑影不比战场上真刀真枪来得凶猛。”
夏侯霸叹了一口气,道:
“我觉得我在关中,光是跟郭伯济有意无意的相争就已经够疲惫的了,可奉明要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
夏侯献淡淡一笑:“这次叔父回长安就看不到郭淮了。”
“哎。”夏侯霸不知该说什么好,沉吟片刻道,“所以我才说,苦了你了。”
“叔父言重了。”
其实夏侯献倒觉得还好,反而觉得夏侯霸上了年纪,当真是有些多愁善感了。
他很快换了个话题:“对了,邓士载叔父应当认识。”
夏侯霸点点头:“认识啊,当年在塞外阻击轲比能,邓士载就有初露锋芒了。”
“嗯。”夏侯献道,“士载这些年成长很多,值得信赖,麻烦叔父回长安后嘱咐家父,让他对邓士载听之信之。”
夏侯霸笑道:“你阿父又不傻,他自然知道邓士载是自己人。”
“我就是怕万一嘛。”
夏侯献再次提醒了一句,夏侯霸很快便领悟了,说道:“奉明放心,有什么事我会护着他。”
“有叔父这话就足够了。”夏侯献拱手称谢。
两人又顺着庭院小路走了一会儿,夏侯霸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口。
“奉明,叔子这孩子比较轴,我听小女说,他并非是不愿辅佐大将军,而是想静心修学。”
“事实上,兖州州府已经四次征辟他为从事、秀才,五府,他都均不受命。何况他目前也没有去投靠太尉府、司空府的意思。”
“我之所以说这些,是希望奉明不要因此怪罪他。”
夏侯献哈哈笑道:“叔父太小看侄儿的心胸了......放心,我绝不会怪罪他,反而会更加欣赏。”
夏侯霸问道:“奉明会不会觉得要等很久?”
夏侯献摇摇头:“羊叔子这样的贤才,值得我去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