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昶心里清楚,大多时候的战场并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计谋,有的只是实打实的拼杀。
他很快下令,先将四千余屯田兵拉向战场,一旦能成功搭设浮桥,抢夺有利位置,再派精锐前去。
午后,激战正酣。
王昶忽然收到了来自襄阳的军令。
与其说是军令,倒不如说是大将军给他的一份信件。
信中言:大将军欲挥师南下,顺汉水沿岸佯攻竟陵。
小主,
如若吴军不救,那便假意围城后向东而行,作势与我豫州军合兵一处,进攻夏口。
信中反复强调:如果王昶愿意配合这个计划,亦可在当阳分拨兵力佯装东进,再刻意露出破绽。
信中最后说道:我将真实计划毫无保留的告知于王都督,是因为我完全信任王都督。
当然,前线决策皆由王都督自行决断,如若无力抽调兵力,亦可不为。
王昶捏着书信,沉思良久。
首先,这计划目的是为了让我军主力虚实难辨,对自己大有裨益。
若是能迷惑吴军,让吴军误以为我军此役是要主攻夏口的话,
哪怕只能延误吴军十余日,都能争取不少珍贵的战机。
其次,一个给予自己充分信任,不玩微操的主帅实在是太过难得了。
这算是他跟夏侯献严格意义上的第一次共事,不得不说,印象很好。
王昶再一次抬头看向远方战场,时刻关注着战局。
等等看吧,一切都要等今日之战结束再做打算。
.........
武昌,丞相府。
陆逊摇摇晃晃,单是站立都很费劲,但他听闻孙权亲自从建业而来,竟是硬撑着从床榻上起来,换了一身常服,早早在大堂恭候。
“陛下,家父前几日神智迷离,一度...”陆抗心中满是埋怨,但却极力克制着没有表现出来。
“幼节,不必说了。”陆逊制止了儿子。
“伯言.....”孙权眼眶湿润地握住陆逊苍老的手,“何至于一病至此啊....唉!都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啊!”
“大,大敌当前,想必陛下来此不是为了闲聊的。”陆逊没有一句废话,此刻他只想孙权坦率一些。
孙权随即严肃地说:“眼下,能救我江东者唯有你陆伯言。”
“只是...”孙权态度柔和了几分:“伯言还愿和朕,勠力同心吗?”
陆逊慢慢抬起沉重的头颅,惨白的嘴唇勉强勾出一个弧度:“老臣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