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的冬天湿冷入骨,只有用这黄酒稍去寒意,而且他懂得分寸,并未贪杯。
不得不说,王凌的运气真的挺好。
此役魏军的东线的战略目标是濡须坞,又称东关。
此乃吴国大将吕蒙主持修筑。
自从建成后,此处都会设置濡须督,来作为该地防务的最高长官。
蒋钦、吕蒙、周泰、朱桓、骆统等一干吴国名将都先后担任过濡须督。
可见此地之于吴国的重要性。
上一任的濡须督名叫张承,辅吴将军张昭的长子。
相较于他的前辈们,张承名气和能力要稍稍逊色一些,但也不是平庸之辈。
然而不巧的是,张承于一个月前骇然病逝,卒于任上。
孙权还没来得及斟酌新的濡须督人选呢,魏军却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此时的濡须坞内连个主事的武将都没有,军衔最高的是一位叫严登的牙门将。
这种情况像极了历史上的新城之战,由于当时诸葛诞和毋丘俭互换防区,诸葛诞带走了大量心腹。
故而在诸葛恪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时,镇守合肥的最高级别将领只剩仅为牙门将的张特。
所以,这也是王凌敢于大胆分兵的原因之一。
于是他在大军于居巢集结完毕后,移镇位于濡须坞北部约二十里的橐皋,并派游击将军陈泰作为先锋进攻濡须坞。
陈泰出兵后不久,王凌这边很快收到对方的回复。
称东兴大堤年久失修,已无兵力驻守,中间的堤坝墙体洞穿,只留着大坝顶部与两侧的山脉相连。
他又派人侦查了两岸的七宝山和濡须山后并未发现吴军营寨。
王凌对此很满意。
这东兴大堤筑于孙权称帝迁都建业的那一年,其目的是彻底将曹魏水军封锁在彭蠡泽中,使其不能进入长江一线,这就遏制了曹魏从合肥方向南征的可能,而吴国却随时可以出兵。
但随着孙权屡次折戟合肥城下,心灰意冷的孙权对于北伐的执念越来越轻,东兴大堤也就逐渐荒废了。
于是王凌又派安丰太守杨弘、奋威将军张虎前往七宝山和濡须山上分别安营。
自己则再次移镇于东兴堤遗址北边不远。
此举与当年诸葛亮于卤城摆出的阵仗有些许类似之处,如此居高临下,只有自己进攻的份儿,吴军根本没有反击之力。
很快,在成功占据有利地形后,王凌随即又给陈泰增兵,命他对濡须坞展开了围攻。
要知道,濡须坞其实是一座坞堡加水寨的集合体,尽管坚固异常,短时间内不易攻克,但它却不能像东兴堤那样做到横江拦截,这意味着濡须水是可以通航的。
于是在对濡须围攻的数日后,王凌又心生一计,他随即叫来了自己的儿子王广和几位心腹前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