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聚集在一间屋子里,试图让室温上去一点。
很多人家都已经习惯了自己生火做饭,老式的煤炉煤桶又重新从杂物间里翻出来,进入各家各户。
而住在楼道里的杨荣一家日子就很难过了。
两面都有窗户,还有两个敞开的楼道门。
就算把门关上,那缝隙也很大,从外往里面渗着冷意。
温度没那么低的时候还好,而现在,只让人觉得,那冷风源源不断地带走身上残存的热量。
杨荣一家挤在楼道角落里,他们用毯子尽量围出来一个空间,一家人缩在一起。
中间升了一个小小的火堆,小心地护着火苗不让她熄灭。
许清柔张嘴想借余溪风身上的防寒服,余溪风踩着杨似龙的手臂走了过去。
到了后半夜,社区的广播开始循环播报。
气温骤降,注意防范寒潮,室内取暖要做好通风,小心二氧化碳中毒。
一遍又一遍,胡强勇的锣也被征用了,工作人员给锣外装了个喇叭,声音响彻整个小区。
余溪风终于回到家里。
被窝里已经摸不出什么温度,余溪风也不委屈自己,给卧室里开了暖气。
在制热上,地暖比空调要好用很多。
暖气从底烘上来,不像空调,安装在高处,热气上浮,只在天花板上制热。
余溪风自己又喝了一杯红糖姜茶驱寒。
余溪风把小橘抱在自己怀里。
小橘洗过澡,余溪风在给它驱虫后才默许它上了自己的床。
大约是因为余溪风身上温度要更高一点,小橘并没有挣扎,在余溪风怀是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着。
毛绒绒的,胸腔一起一伏。
余溪风后半夜没有再睡。
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人心惊肉跳,比起外面的严寒,在梦里, 死亡也许是温暖的。
所以赵老太才会安详地死去。
这让余溪风感到胆寒,比起无知无觉的死去,她宁愿痛苦的活着。
她死过一次。
很难说清楚具体的死因,那时没有食物,仅有的水源也不干净,手和脚上到处到是一层一层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