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拉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
前面的房车风吹不到,雨淋不到,有保镖护卫,有食物,甚至有亲人。
与后面这些人截然不同。
“这是我的!有人抢东西了!强盗!”
“哪个天杀的偷了我的包。”
“你大爷的往哪里尿呢,长眼睛没有。”
充斥着野蛮与暴力,甚至有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交合。
车队出来了一个人,瞧着像是管家模样,是来雇工去清路的。
只要是走得动路的,都抢着过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车队会容许这许多人跟在后面,
现在的路很难走,白天畅通的路,都是这些幸存者人力清出来的。
雇佣他们,非常的便宜,一个壮劳动力,给一顿饭就够了。
不是白米饭,而是那种熬煮了各种剩菜的稠粥。
黏黏糊糊的,又兑进去许多烂茶叶子,削下来的土豆皮,红薯皮。
兑再多东西,这也是熟食,热食。
有很多幸存者,一个月,不一定能吃得上一顿熟食。
有运气好的,在里面吃到过肉,
激动到奔走相告,连着絮叨了好几天。
这件事也在幸存者中间广为流传。
管家挑完了去干苦力活的清道夫,幸存者一下子就空了大半,安静许多。
管家却没走,仍然在幸存者之间徘徊。
到了这里,管家代表着车队,代表着上层的挑选,也意味着通天梯。
所有人都拼命推销自己。
“我会说三门外语。”
“我是学计算机的,做过两年后端开发。”
大约知道这个工作拿不出手,女生又补充到:“别的我也能学,我学东西很快的。”
“我开过公司,做对外贸易。”
“我是学会计的,我有七年的工作经验,我替老板进去过!”
有一点力气的,都被挑去清路了,剩下的,大多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管家的视线从风俗工作者身上扫过,不动声色地打量着。
可惜了,管家心说。
这些人实在太瘦了。
无论多么美丽的五官,安放上去都减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