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栈区中间放着几根粗大的树干。
既然决定了要做家具,木匠还这么快就找着了。
骆一航昨天下班时候特意让罗庆财开车拖了几根树干下来。
就为了给木匠看材料。
木匠,也就是李斧头。
看见准备的材料是几根树干,还带着树皮呢,树枝子的断茬都没清干净。
当场就要来上两句。
被他生生忍住了。
不过眉头可是锁起来了。
李斧头皱着眉头蹲下去,摸摸树干,又仔细看看断茬。
最后在看树干断裂的地方时候。
彻底忍不住了。
气的眉毛胡子都在抖,梆梆拍着树干,大声嚷嚷:“糟蹋东西!糟蹋东西!”
给骆一航他们整了个稀里糊涂,不知道他是为啥。
“老爷子您这是不满意么?”骆一航问道。
“满意,满意的不行!”李斧头气呼呼答道,这话怎么也不像满意。
“有事您直说。”骆一航冷冰冰撂下一句。
李斧头冷哼一声,拍拍树干,“这树长了二三十年,风吹雨打,夏顶烈日冬顶寒,扛着蛇虫鼠蚁祸害,就是让你们这样弄下来的?”
啥意思?
这老头怎么还文艺上了?
村长奶奶听不下去了。
同样冷哼一声,“会不会好好说话,啥树不是这么长的。”
对哦,树都是这么长的。
李斧头愤愤蹲下去,指着树干底部。
“这树是普通长的么,从里到外一个色,没绿纹没蓝纹,里面不莓不病。”
“再看树干,没死节没软节。不腐不朽。也没开裂,虫子眼都少。”
“木纹还细,还密。”
“长一棵这样的树多不容易,你们砍它拿斧啊,拿锯啊,硬推躺下是怎么回事。”
“瞧瞧这大断茬,浪费多少料子!”
原来他气的是这个意思啊。
骆一航终于明白了。
这老头别看不会说话,脾气臭,还真是好木匠。
村长奶奶也明白了,但还要刺李斧头一下,淡淡说道:“不浪费,打碎了喂蚯蚓。”
“啥?”李斧头懵了,“啥子蚯蚓。”
“就土里的蚯蚓,吃木头,拉屎肥田。”
李斧头一脸的不信,眼睛瞪的溜圆,气的大喊:“用这木头!用这木头喂蚯蚓!”
“那是,蚯蚓精贵着呢,吃啥不是吃啊。”村长奶奶继续淡淡的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