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甜香浓郁的味道,自然是青苹果的酸甜气息。
就像是空气清醒剂的效果一般,瞬间就给那些打斗的人香迷糊了。
“什么味道?”果冻壳里几乎所有人都在同时嗅到了这股味道。
果冻壳毕竟不大,这些人就在里面被罩着,浓郁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只要不是重感冒患者,都能闻的到。
“好香、好甜、好香甜!”
这是第二反应。
甜食在这个时代是非常受欢迎的,甜糖的价格非常的高,很多人家甚至逢年过节都未必能吃上一次甜食糕点。
至于住在山村里的人,偶尔能割下点儿蜂蜜,那是绝对不舍得自己吃的,都得拿到城里的高档酒楼里卖了换粮食才行。
因为嗅觉和味觉的双重拖后腿,一时之间,那些缠斗在一起的人甚至都有些懒得继续打下去了。
但是对方不松手,自己也没办法就这么认怂停下来啊!
……
“李看山,那些人为什么斗殴?”许伯安开口询问。
李看山急忙说道:“回山神爷爷的话,先前那些因为白棉教祸乱之事躲避战乱的人们在咱们这里落脚之后,虽然我让村子里的老少爷们招呼他们的时候,都当自己人来相处,但毕竟还是有着远近亲疏的差别,
虽然大多数人都和大家相处的很是融洽了,但还是有那么其中一小部分的人,还是一直以外乡人自居。
尤其是不少原本就距离远的地方流落来的人,很难融入,甚至是有自己抱团的现象。
后来这段时间,前前后后又有不少大家伙儿的亲朋好友来这里落户,成了第三批加入这里的人们,
那些第二批的一些人觉得第三批的人来得比他们迟,却因为和我们沾亲带故的原因,受到的待遇好比他们好,这样的影响下,双方就渐渐有了摩擦,继而引起了冲突。
其实我们尽量做到公平了,甚至有时候为了照顾他们的情绪,还偏颇他们那边一点点,但还是会有一些误会,不好解释清楚的。”
许伯安这才知道这场争斗的原因,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人不患贫患不均。
说白了,这事儿就是对比心里作祟给闹腾的。
第一批人都是靠山村土著居民,这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就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和凝聚力在,又共同经历了这么多磨难,自然还算是能用情比金坚来形容。
第二批的人的成分就复杂多了。这是因为躲避霍乱而迁徙来这里定居的流民,有的是周边村子里知根知底的人,有的是山阳县其他乡村的人们,还有一些压根儿就是一直随着战乱或者是躲避旱灾外出刨食吃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还有一些甚至可以说压根不是正常流民,而是为了趁着人多捣乱盗窃的人,这批人之所以留下来绝大部分,是因为看中了这里的衣食无忧和安全。
但是毕竟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短时间内很难筛查出这些人的好坏。在有心人的鼓动下,本就不好管理。
第三批人则大都是靠山村和周边村子的流民在经过李看山的号召之后回乡带来的自己亲朋好友,这批人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还算比较容易融入。
但是第二批人相对来说,是不敢惹第一批人的,毕竟他们相当于占据了人家的地儿,在屋檐下谋生。但面对第三批到来的人就没那么客气了,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些人更应该是他们之后的新人。但偏偏第三波人又和第一波人联系紧密,压根儿就不服帖第二批人。
偏偏许伯安为了解决新增人口们的住宿的问题,好心的在那边山脚下又放置了那幢新的土楼,把第二批和第三批的人几乎都聚集在了那栋楼里住,那地方可没有李看山这样德高望重的人长时间的坐镇,所以这些天下来,他们这些人一直小摩擦不断,这才引出了今天的状况。
许伯安叹了口气,自己得尽快建立起自己的管理班子了,要不然这点儿小破事儿都得自己处理,这也太麻烦了。
当务之急,先把这些事解决了再说吧。
想到这些,许伯安立马动手了。
果冻壳里的那些小人们正犹豫着要不要停手呢,忽然,一道刺耳的声响传来。
是许伯安抬手拿着那个果冻壳,在地下晃荡了起来。
下一刻,果冻壳内那些还纠缠在一起的小人们顿时乱了套。
随着果冻壳的晃动,立马就有人被晃动过来的果冻壳撞到了,因为这塑料壁不算厚,不像是透明烟灰缸那样能带来巨大的撞击痛感,而更像是一个弹性良好的拨片一样把人弹开。
一时间,里面的人都被果冻壳撞击的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了,哪里还有力气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