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啊!这边还有呢!哝!”
顺着弗里德这殷勤转过来了视线,呈现在了斯贝格面前的则是一盒浇淋着红褐色酱汁的明黄色膏状物,似是因为放置的时间稍稍久了些的缘故,虽然也能微微瞥见少许的热气白雾自其上升腾,但也已经不复先前豆花饺子的热气铺面,瞧着状态正是应该快些享用的时候。
然而对于斯贝格而言,如此“奇怪”的早餐菜色也确实是在他这短短的一生当中都是第一次瞧见,一时间不由得被心中浓浓的好奇给战胜了口腹之欲,在吃之前还先对着弗里德又问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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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又是什么?”
“鸡蛋羹啊,真真正正的鸡蛋作的哦!”(鸡蛋羹、水蒸蛋、炖蛋、鸡蛋布丁等等等等,反正就是大对账期间咱们这边的土着教会赛博难民们作的那一道简单鸡蛋料理。)
再听耳旁弗里德这一句几乎即答的话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是又将斯贝格的整个好奇心都给调动了起来。
毕竟对于斯贝格这孩子来说,没见过的可不仅仅只是这明黄色如膏状的早餐小吃,因为美洲大陆上颁布的《禽类灭绝法案》的缘故,他长这么大甚至就连一只活着的鸡都没能见过,更遑论是那神神秘秘的鸡蛋呢?
而在现在,像那么神神秘秘,只能够在过于的旧影像中才能窥见一斑的所谓鸡蛋,由它为原料所制作出来的餐点竟是又明晃晃的出现在了斯贝格的眼前,这可让斯贝格如何能够保持得住一颗冷静的平常心?
“这……真的是鸡蛋?……”
浓浓的不可置信感觉爬上了斯贝格的面颊,连带着让那出口了的话音都不免变得些许磕绊:
“……那我先来尝尝!”
并且斯贝格这边刚刚才将信将疑一样地对着弗里德确认了一句,转头却连让弗里德组织话语回答的时间都不曾给与,便又急匆匆地拿起来了自己手中一开始为了吃豆花而握住了的勺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入了那餐盒之中,对准了那膏状明黄便是擓了一勺Q弹来送入了自己的口:
‘唔——!’
也几乎就是在那一口软嫩进口的同一个瞬间,先是一股子淡淡的发酵豉油味道冲上了味蕾,这种特殊的味道虽说不常见,但对于斯贝格来说也并非是完全的陌生。
然而就在斯贝格继续轻押着舌头,将那一点软嫩压溃,彻底融化在了口中时,又一股微弱的,全新的,此前都从未尝到过的微妙感觉便突然勾起来了斯贝格的注意。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几乎无法用酸甜苦辣对其进行形容。
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冬日里厚重暖和的棉衣……是一股略显厚重,像是“保护”的味道……
可……“保护”又是什么味道?这也未免太抽象了点……
脑中无限发散了的联想瞬间便让斯贝格的一颗小小脑袋陷入了无穷的混乱,令其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一团乱麻摇匀。
而就在这摇晃着脑袋的刹那间,一股灵感又倏地从那小脑袋怪里头冒了出来:
对了!是太阳的味道!就像是太阳暴晒过后的被褥!
就正如自己老爹曾经对自己形容过的鸡蛋味道一样,这是一种完全无法用言语进行形容的味道,鸡蛋的味道,是一种除非自己亲口尝过,不然永远也不可能依靠想象力想象到的味道!
(感觉自己有点先锋派的意思了,人家先锋派画家想要用画笔去表达画笔不可能表达的情绪情感,而我则是试图用文字去表述文字永远不可能形容的味觉。从这一点来说,我也挺抽象的。)
而这样一种斯贝格曾经以为自己将会与其永远失之交臂的味道,今天却又是在这里……
似是终于找到了那个想要的答案,便只见斯贝格突然间又是猛地抬起来头来,一对晶莹闪烁着亮光的大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自己面前那一盒明黄色如膏状的小吃。
“好了好了!斯贝格你都吃过了,那现在可就轮到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