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劳烦蒋特助带路了。”
虽然很难想象邵廷那个男人身体虚弱起来是什么模样,但甫一听到“救命恩人”身体不适,姜莞还是有些担心的。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傅迟缓缓皱起长眉,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他想过有谢珩,亦或是有沈晏,但万万没想到背后还有一个邵廷。
他曾跟在父亲后面见过几次邵廷。
他清楚地记得男人那双无论何时都如巍峨的古山脉一般波澜不兴的双眼。
傅迟不得不承认,每回见到这个男人,他都有些发怵。
并不是毫无缘由。
他到现在都记得父亲曾交代过的话。
只要他能抓住这次南沿线发展的机遇,集团绝不是完全没有与邵氏和君建资本比肩的可能。
但父亲也说过,这个过程中无论动什么手段都可以,就是绝不能对邵家和纪家动什么心思。
邵廷看似性情克制,但这男人曾在特、种部队当过好几年的头,私底下不知道做过多少见人血的任务,手背上的伤疤便是佐证。
这样的人原本应该走军政这条路,届时邵家更是无人招惹。
可惜邵氏家业太大,除了邵廷,没人撑得起。
至于纪行璟,整个京市几乎大半建筑都与君建相关,可想而知其背景深到何种地步。
纪行璟又手段极其狠辣,不招惹相安无事。
一旦招惹上他,无异于虎口夺食。
也正因此不少人暗地里感慨,还好这两个浑身上下找不出丝毫弱点的男人能相互牵制,否则……
但现在呢,蒋言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不是毫无缘由的。
之所以当着他的面找到姜莞,还有意提起邵廷,口吻如此熟悉,原因当然只有一个。
这就是邵廷,警告从来讳莫如深。
但纵观整个京市,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丝毫不忌惮。
至少现在的傅迟不能。
他神情难看至极,眸底愈发深黑。
转瞬却又倏地归于平静,转过身走进内场。
没关系。
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