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奶奶第一次对他发火，所以他印象深刻。

他安全的度过了第一次的惊悚副本，但是肢解酒店已经给他留下了阴影。

清扫那些残肢碎屑，断指，带着头发的头皮，被剥下来的人皮，被踩碎的眼珠......

所以他回来以后收到惊悚局的邀请，他很抗拒。

但是奶奶得知后却是对他劈头盖脑的一顿骂。

“你的曾外曾祖父，也就是我的爷爷，是打仗死的。”

“你的伯曾外祖爷，也就是我的伯父，是边境冲突死的。”

“虽然没了他们，我们过得很苦，但是我们一家都以他们为荣，为国捐躯，满门忠烈，你怎么能因为害怕而拒绝为国家贡献的机会呢？”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这是走前留下来的话，现在我说给你听，如果你执意不去的话，我这里也不留你了，你就和你爸爸一样，不要来见我了。”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这是苟言第一次觉得红烧肉不香了，他看着奶奶满是褶皱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放下碗筷：“我去，我要报效祖国，成为守护人民的一道防线。”

“乖孙，好样的，不是孬种。”

他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小孩，是奶奶一手把他拉扯大，所以他都听奶奶的。

只可惜，他在惊悚局参加工作半个月后，他奶奶就病逝了。

“狗剩啊，你好样的，不枉奶奶将你养大，一定要继续报效国家，知道了吗？”

“我枕头下面是我攒的钱，你拿去买点猪肉，煮红烧肉吃....”

他想要告诉奶奶，他参加惊悚局工作了，他不差钱了。

奶奶过惯了苦日子，他一定要尽孝尽终，可当他想要弥补的时候，回到这间小木屋，却是见到奶奶的最后一面。

曾经抛弃他的父亲母亲也找上门要求他赡养，但是他拒绝了，他永远记得那年的春节。

寒冬腊月，本来应该是红红火火的日子。

但是父母无休止的争吵甚至已经盖过了门外噼啪做响的鞭炮声。

小苟言只能坐在板凳上，看着一只只碗被愤怒的摔落在地，这一片片摔碎的碗，好像才是属于他们家的鞭炮。

明明他们家里很穷，穷到过年都放不起鞭炮，但是放的瓷碗鞭炮听起来竟然比纯正的鞭炮还要清脆。

比那些正在吃年饭，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邻居们还要阔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