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安心说,这是真把我当土匪头子啦。
他一边摇头苦笑,一边朝游平瞪了一眼,假模假样地骂道:“我要你们把县令大人请来,你们便是这个请法吗?”
游平很是机灵地告罪,然后才领着手下退出了院子。
那老县令见步安这副做派,正有些摸不着头脑,步安见状,也不废话,只是笑着为他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老县令喃喃问道。
步安拍拍手,把手上沾着的麻绳碎屑拍干净了,才手指宋世畋道:“这位宋公子,是宋国公长孙,七闽道都指挥使宋尹廷的侄儿。”
宋世畋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一上来就把自己挡在前头,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法否认,只好冷冷地哼了一声。
步安哈哈一笑道:“世子远道而来,你们城中的官兵,却二话不说,就要赶我们走。”
老县令将信将疑地看看步安,又看看宋世畋,仍旧不敢相信。
步安知道空口无凭,便将宋尹廷的兵符取了出来,放到了面前的石桌上。
老县令自然认得此物,一张嘴开开合合,鼻翼一会儿鼓起,一会儿又落下,显然是满肚子气不好发作——不得不说,宋世畋这个“人质”还是很好用的。
“若不是城中兵痞硬夺了我们的兵符,我们也不至于出此下策,还往大人海涵……”步安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老县令眉头紧皱,半天才憋出一句:“好端端的,为何要夺你的兵符?”
“大人所言极是!”步安突然正色道:“我们只说奉了宋尹廷宋老大人的命,来此地轮值,共同防范拜月邪教。谁料那兵痞突然就出手抢了我们的兵符。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因此才立即动手,解了那人的兵权,以免县城有变。”
老县令听得差点晕过去。他作为七闽道上的官员,自然知道宋尹廷与张承韬貌合神离,都指挥使派人来昌泰县,被这边的守军排挤,再正常不过。可眼前这人,非要说其中有蹊跷,他却没法反驳。
总不能说,昌泰县的守军,就是看你们宋尹廷的人不顺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