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蹦蹦跳跳地跑远,步安心里泛起一丝膈应,觉得自己好像骗了小孩儿——虽说粮草辎重确实重要,但他把这事儿交给素素,或多或少,都有些分散她精力的企图,免得她成天护食似的看紧了自己。
关上门回到屋里,对着狐妖和白鹤道人,步安大马金刀般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俩。
昨日要赶在日落前,做完所有事情,实在赶得急,今天有的是时间撬开这两张嘴。
“你们谁先说?”他平心静气地问道。
有句成语,叫作兔死狐悲,现在树妖死了,狐妖却一点不悲,或许她是知道,不赶紧拿点诚意出来,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只见她努力爬到步安面前,眨眼间化作一个跪伏在地的妙龄女子,低声下气道:“主人明见,奴家从未作恶,以往帮着传些消息,也都是因为受了胁迫,实在无路可走。”
步安听她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于是让她抬起头来说话。
狐妖闻言,立即顺从地昂起俏脸。脸上红唇明眸,泪花涟涟,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步安看得一愣,忽然想起传说狐妖有魅惑之能,赶紧收敛了心神,冷冷道:“我在哪里见过你……”
狐妖不敢隐瞒,赶紧道:“主人好记***家在望江楼上,还给主人敬过酒呢。”
“你是胡四娘?”步安恍然,接着沉声问道:“这么说来,邹婶早就被你害死了?”
狐妖连忙摇头:“不不不,越州城中从来就没有邹婶这样一位人物,一直都是奴家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