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尹廷摆摆手,阻止他们争论下去,朝着谋士道:“你方才似乎没有说完?”
谋士面色沉重,忽然跪了下去。
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为何突然下跪。
“大人!”那谋士沉声道:“以属下之见,此时不可出兵!”
“哦?”宋尹廷听出了他话中的矛盾之处,上前搀扶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不必行此大礼!”
“属下不敢!”谋士坚持跪着:“只因属下要说的,必会冒犯诸位大人!”
宋尹廷更加疑惑了,眉头微皱道:“但说无妨!”
“大人!张承韬已是瓮中之鳖,无需多虑,然则七闽道上,真正的敌手,另有其人!”
“谁?”
“天姥步执道……”谋士此言一出,举帐哗然,宋尹廷更是面色如铁。
那谋士根本不敢去看宋尹廷的脸色,缓缓说道:“此子只以两百人,便平定了延平、剑州两府,其中手段,直教人心惊胆寒。假以时日,必是大人心腹之患。他眼下便以着眼剑州府,他日羽翼丰满,必定放眼七闽。此乃卧榻之侧,心腹之患,大人不可不防!”
“此时休要再提!”宋尹廷突然喝道。
谋士跪伏着喊道:“大人啊!此子尚在越州时,便收拢了琴师晴山、道士邓小闲等一众好手,眼下又得了剑州、延平两府的民心士气!势头之旺,举目神州,不做第二人想!如今之际,正好借漳州玄骑之手,剪除他的羽翼,消弭他的民心,搓一搓他的锐气!”
他这一通下来,每说一句,帐中便有一人对着宋尹廷跪下,到了最后,竟然出了宋尹廷与江宏义之外,再无一人站着。
见宋尹廷仍旧不表态,那谋士忽然抢到他面前,一把夺过那封关于漳州玄骑入山的密报,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