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的兵马一来,还走不走了?”邓小闲直截了当地问道。
“自然要走的,我已经跟宋尹廷说清楚了,剑州府的事情,以后让他少管。剑州知府,便让以前的昌泰知县来做,那陈老知县恰好是我同门,自家人。”步安笑笑道。
“那我们不如将宁阳县让出来,最好将永定、三冈两县也让出来,由得他们去折腾。反正他们再怎么折腾,等打完了张贤业,也是要走的。”洛轻亭的意思很明白,从南边的山里过来,逃不出这三个县的地界,既然曲阜大军要来拦住张贤业,不如把这脏活儿全交给他们。
“这不行!天晓得这些兵,会把三个县糟蹋成什么样子。眼下正恢复元气,能不折腾,尽量还是不要折腾。有我们在,他们便不会胡来,我们若是也撒手不管,就难说了。”张瞎子隐隐然,已将这剑州府,当做了七司的一亩三分地了。
“我也不同意一走了之。”邓小闲看了一眼步安,似乎有些犹豫,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道:“除非……除非你把藏起来的银子挖出来,咱们带着一起走!”
步安被他搞得苦笑不得,翻了白眼道:“银子银子,你脑袋里除了银子,还有别的吗?”
“还有春燕楼呐……”洛轻亭落井下石道。
邓小闲却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咧着嘴道:“没有银子,我拿什么来买下春燕楼?”
“没出息。”洛轻亭白了他一眼:“挣了银子,不去惦记良家大闺女,却整天只想着那消金窟。”
“好了好了,小两口少拌嘴,听步爷怎么说。”张瞎子也像往常一样,维持着会议秩序,只不过这一回,他话里信息量有些大。
步安瞧瞧邓小闲,又瞧瞧洛轻亭,只见这两人都老大不自在,好笑得很。
“我也不同意一走了之。”步安的意见与邓小闲如出一辙,只是原因不同:“曲阜大军也好,漳州玄骑也罢,都是天下闻名劲旅,眼下能亲眼看看他们如何布阵,如何应敌,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能轻易放过。”
众人闻言,全都觉得在理。七司看似军纪严明,也常常以旬比之名练兵,可毕竟是闭门造车,登不了大雅之堂。
“我让定闽军去剑州城,去了那里,马员外自会接着招兵买马,咱们这边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打完了,咱们便去拿了剑州城,正好让定闽军接管。”步安又道。
“假如他们动作快些,咱们说不定还能剑州城里过年呢!”洛轻亭笑道。
游平也咧着嘴笑:“能在府衙过年,想想都痛快!”
“这有什么?”邓小闲白了他一眼,“你哥哥我又不是没试过。”
“你那是犯了事,被抓去府衙大牢关了几天,能一样吗?”洛轻亭挤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