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孩子气又上来了。
步安笑着摇摇头:“这些日子,薛姑娘不知道救了多少弟兄的伤,即便犯过错,也已经将功补过了……”
他见素素嘴巴越翘越高,话锋一转道:“不过跟素素还是不能比。”
这回素素却没有笑,反而一脸委屈的样子,扁着嘴像是要哭出来了。
步安有些纳闷,正要出声安慰,只见这小丫头迅速抹了一把眼角,破涕为笑道:“我就知道公子都看在眼里的。”
原来她这些日子,一直见不着公子,此时被公子夸奖了,心里虽然高兴,却还是隐隐有些委屈。就仿佛是先前受了莫大的冤屈,忽然沉冤昭雪,喜不自胜,却也忍不住要哭。
步安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柔声哄了一会儿,才接着刚刚的话题。
“剑州府毕竟是个偏远的小地方,咱们不可能待着不走了,想要让这地方变得更好,百姓安居乐业,市面繁荣,粮食多产,又不至于被别人抢了去,便得在这儿留下一支不那么寒酸的军队。”
“假如光是招上兵来,恐怕人数再多也不顶事,得让他们见见血,真的上一回战场,杀过人,受过伤,忘了疼,甚至忘了还有怕死这回事儿,然后再从鬼门关上捡回命来……这样才算得上是一支军队,要不然便跟田里种地的乡民,没有什么差别。”
“眼下便有一场现成的仗可以打。漳州玄骑,好大的名头嘛,可是他们没了马,便已经损了七成战力,从这群山里走出去,不知疲累成什么样子,又折损了几分。定闽军是保家卫土,又是以逸待劳,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假如还打不过……”
步安将这种种道理讲给素素听,说到这里,却莞尔一笑:“……自然是仍旧打不过的。这不,咱们这回进山,便是要再帮上他们一把。”
素素也笑着点头:“把那劳什子玄骑,搅个鸡飞狗跳!”
“嗯!拔了它的尖牙,让它咬不了人……再不济,也得拖上一拖,给张瞎子他们,空出些准备的时间。”步安一脸坏笑。
说话间兔子肉已经烤熟了,两人各自分了一半,将烤焦了的皮剥开,吃得满嘴是油。
素素脸上沾了块焦黑的兔皮,步安示意她去擦,谁知一擦一片黑。素素却不知道,一脸认真地问步安,擦掉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