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来,同样是从“莲花钦造法寺”之中走出来的僧侣,土登达娃对于这些瑜伽士的修行手段,并不认可,甚至于说出来了“近乎于外道”这样的强烈指控,陆峰对此不置一词,他就是闭上嘴巴,一句话都无有说出来,只是做出倾听状便可。
那无是可以置喙的人。
他的地位不够。
止须得安心在这里当一个倾听者便可,眼前的这位上师说甚么,他听甚么,是不是外道,怎么样子的外道,都不是他可以评论的事情,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足以和眼前的土登达娃上师言语说话,止须得弓着腰,双手合十,以虔诚的姿态听着土登达娃上师说话即可。
土登达娃上师忽而站了起来,他用手摸了陆峰的脑袋,用以赐福,又将人骨哨子递给了他说道:“我还无有问过你的名字——哦,原来你叫做永真。
很好,永真,这件法器,你便拿着罢。
这人骨哨子,也不是无有作用,它便和训狗时候的哨子一样的,它可以叫周围的厉诡都朝着伱聚拢过来,至于有甚么用处,我便不知道了,止你须记得,这人骨哨子轻易不能吹起来,那些‘尸陀林’里面的苦修士到底是修的甚么,我也不清楚,但是他们给了你人骨哨子,你便拿在手上吧。
止一点,以后少些牵扯那苦修士,‘尸陀林’的苦修士自成一派,当年便是在‘莲花钦造法寺’之中,也有不少的上师对他们不待见,止这些苦修士便是辩经,也是一把好手,不少人和他们辩经,被他们辩驳的割首斩颈,化作无腔厉诡,并且他们修行,和厉诡牵扯极深,你也无知道和你说话的,到底是厉诡还是活人。”
陆峰听得清楚明白,这位土登达娃上师应是害怕自己和这些“瑜伽士”有甚么牵连?陆峰说站着说道:“上师,事情无是如此,我便只是想要将事情传到‘红树林寺’去,无有想到未有到了‘红树林寺’,最后却到了‘尸陀林’。
我止修为不精,无有甚么高深的佛法,所以未曾看懂甚么是‘尸陀林’,甚么是‘红树林寺’。”
陆峰将事情解释清楚,土登达娃上师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说道:“你做的很好。”
天快要黑了,陆峰告辞,土登达娃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
既然已经见到了这位可以做主的上师,陆峰就无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他搞清楚了这些人的目的之后,回到了寺庙,直接封锁了庙子。他此一趟,便看清楚了扎举本寺庙的上师们对于无尽白塔寺的态度——他们都将无尽白塔寺作为自己的下属属寺,那么无尽白塔寺的僧人,也应是扎举本寺的杂役僧,陆峰这个僧侣,在他们看起来是一个下属属寺的僧官身份,所以若是真的斗了起来,陆峰这个僧官,很有可能被当做一个头人支使。
换而言之,最有可能的是他须得朝着这些僧侣供奉足够的人肠,人头,人肉,人血等物,方便这些上师念经用。
虽然陆峰在路上已经看到了不少的施展了密咒的藤箱,但是密法域,何种事情都会发生,就算是陆峰亦无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掉,甚至还有可能,陆峰会被当做炮灰填上去,所以陆峰闭门谢客。
“封闭了庙子的门,谁都不许出入,外头的碉房先不用建了。”
陆峰回到了日出寺之后言语说道。
罗仁上师出来之后,很快便看到了陆峰的神色变得舒缓,陆峰忽而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事情应还无有发生到了无可违逆、阻止的程度,密法域就是如此,从来无有安全两个字,应密法域的这个组织架构,便止清楚明白的告诉别人,止在金字塔最上面的人,方才是最安全的人,除了这金字塔最上面的人,其余的人都是奴隶,都无有任何的安全之感,这种不安全感觉甚至到了更高层次的僧侣、领主的身上,止他们不像是奴隶那样,朝不保夕。
陆峰很快就搅碎了所有的不安心态,应恐惧和焦虑不会对他现在的情况有任何的帮助,止会叫事情愈发的恶化,想到了这里,陆峰摇动了自己的转经轮,说道:“一切都如旧,山那边的事情,和我们无有关系。”
止不过是不是有关系,陆峰心里还是清楚的,这几日的时间,陆峰便看到了不止一处煨桑的烟雾从山上飘忽起来,应不止一处人来了,陆峰现在不想要知道扎举本寺和其余的寺庙是怎么知道消息的,自从他走路都能“迷路”到“尸陀林”,陆峰心里面便清楚了,密法域的许多路,都须得看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