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血雾喷出来,他人倒是好受了一些,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围观的几个上师上前,将他给搀扶了出去。还好,还好,止迷了心窍,无有化作厉诡,这样的情况下,休养两天便好。
明法僧看到落败者离开,冷漠摇头。止他辩完了这个对手,抬头去看周围的时候,却无有看到永真,应永真离开了。
——上师们在辩经的时候,一般都无有可能会同时关注场外。
既能辩经,又可以关注场外,那就是“一心二用”了!
那是“绰绰有余”的大上僧才会做的事情,就算是明法僧,他面对着“第五阶次第”的上师,亦须得“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可以有留手,但是不可将一份心神落在场外。
永真看完了开了“喉轮”的明法僧的辩经,再联想到了前面巴音莲花图所说的言语,手掌之中的念珠不住的流转,他的心思也流转的好似是这手中的念珠一样又快又急,他一边走一边思考——‘这学位的事情,果然无有手到擒来的那样简单。
现在看来,一个小小的无尽白塔寺都有那般多的大秘,比之更上一层的扎举本寺有现在这般情况,亦无有甚么稀奇的地方,不过巴音莲花图说的对,我若是无有开启了喉轮,那的确是无有了足够的底蕴。
无过于还不止是喉轮的事情,罗仁老爷的辩经方式,属于无错无过,也无有甚么亮眼的地方。
要我来说,便是中规中矩。
放在平日里面,自然是无有甚大问题的,可是落在了现在,却有些不够看了。
巴音莲花图佛子说的句句是实言,都是金子一样的珍贵建议。
不过却无可全部都听他的,全都听他的,无有了自己的见解,反倒是入了魔障之中。
若是无有得见喉轮的用处,若是无有得见那夜叉王,或许我还无有甚念头,可是现在见了,我反倒是有了别的念头来了。
罗仁老爷说的对,但是我这手上,无可止一位罗仁老爷的智慧。
我手上,还有一位罗仁大老爷的智慧在哩——
他的智慧,倒是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陆峰思绪万千,不过这一次,陆峰无有将这些念头都压制下来,而是教它们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交织,交织成为一个“茧”,孕育出来一个“念头”,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在冥冥之中抓住了一些秘密,现在他须得做的,就是将这些秘密组合起来,凑成一个完整的拼图。
这对于他之后的辩经和学习,大有裨益。
是他资粮积攒足够,加行道的善行。
不过他识藏之中,那些念头如火如电,在外头,他亦如此,一心二用。
人已经在发足狂奔了。
在狂奔的时候,陆峰尚能看见大草原的天边,那炙热的太阳如同是快要冷却的铁一样,圆圆的,却无有了一丝生机,这叫陆峰想到了铁匠打火的时候,会将一个圆形的,烧红的铁,用铁钳子夹着,塞入水中淬火。
就那么“刺啦”一下。
“淬火”后的铁块,就会失去了热量和火光。
现在那密法域的大日亦是如此,它落在天上,在中午的时候,便是铁匠烧红的“铁块”,可是到了现在,亦不过是垂垂老矣,快要死去“淬火”的铁块罢了!那地平线之下,就是一块深不见底的“黑暗水池”,淹没大日!
不过这个念头,出现了一刹那,就被陆峰搅碎了,陆峰也无可得知自己这般奇怪的比喻是从何种地方而来的,他止须得知道,他要是迟到了,不符合扎举本寺戒律!
按照扎举本寺的戒律所言,到了晚上——这个晚上,一般而言,是从“大日落下”到“庙子之中的经堂亮灯”开始,再到敲两遍时令的时间段之中。在这个时间段里头,无有“僧官身份”和“使命在身”的僧人,是须得回到自己的房舍,在自己的房舍之中,不得外出。
扎仓学院的学村之中,有诸多的狭小巷子,故而学经僧出来,是很容易被发现的,若是在外头闲逛,被路过的“戒律僧”抓到,自然是要受到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