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木板上,有残留的,不知名的阵法。
要收起来,有空好好研究。
而后墨画又手指一点,施展火球术,将剩下的两个储物箱,彻底摧毁,将满地的木屑,焚成焦炭,混在一起。
墨画动作干净利落,速度很快,总共也就花了十息左右的时间。
瑜儿眨了眨眼,忍不住问道:
“哥哥,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墨画一怔,随后面不改色教导他道:
“我也是跟一位好心的叔叔学的,这是出门在外的经验……”
“所以,小孩子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然将来行走修界,会吃大亏的!”
瑜儿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
一切收拾完了,踪迹也都掩盖了。
可以溜了。
墨画拉着瑜儿,隐匿着身形,离开了食肆。
一个十来岁的小修士,和一个更小的修士,就这样手拉着手,向远处的清州城走去……
只是,天色昏暗,身形隐匿,并没有人看到他们……
……
墨画走后,一盏茶的功夫,便有四五个黑衣修士,来到了食肆。
他们的面容,遮着黑布,模糊不清,唯有露出的眼睛,透着一丝冷漠和阴鸷。
只是,这丝冷漠和阴鸷,在看到食肆的现状之后,都变成了愕然和震惊。
“人呢?”
“全死了?!”
几个黑衣修士均倒吸了一口凉气。
“谁下的手?”
“不知道……”
“‘货’呢?”
黑衣修士纷纷放出神识,窥探四周,片刻后,在食肆的墙角,见到了那一堆储物箱的碎片。
“被……撕票了?”
众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不对……”有个黑衣修士皱眉,“没血肉残留……”
“箱子也不对……”
“先生的那只箱子呢?”
“被人拆了?还是被人毁了?”
“箱子上有先生的阵法,谁能拆得了?箱在人在,箱毁人亡……”
“未必,乾州能人无数,没什么不可能……”
几人争论纷纷。
忽有人问道:“大哥,怎么办?”
被唤作“大哥”的修士,也一身黑衣,从衣着看,并不特殊,唯有一双眼睛,内蕴精光,顾盼之间,如鹰视狼顾。
黑衣“大哥”环顾四周,沙哑道:
“蒋老大他们……看样子是遭了伏击,死了个干净……”
“这次的‘货’,连箱带人,都被劫走了……”
“黑吃黑?”有人疑惑道。
其他人愤怒道:“事先打了招呼,道上谁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吃我们的‘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次的‘货’太肥了,没什么不敢的……”
“就算黑吃黑,谁有能力吃?”
黑衣大哥目光一沉,在众人脸上逡巡,沉思道:
“地上温热,焦黑一片,这是阵法的痕迹……”
“阵法威力大,但布置繁琐……”
“这就说明,有人提前得知了消息,事先在此地,布下了阵法,然后借阵法之威,伏杀了包括蒋老大在内的一十二人!”
“并虎口夺食,抢了我们的‘货’!”
“屠先生算过了,就不会有错,除非……”黑衣大哥目光厉然,“……我们之中,出了叛徒,走漏了消息!”
此言一出,几人尽皆色变。
“大哥,您是知道我的……”
“大哥,我对您忠心不二!”
“大哥,我这条命,都是您给的,我甚至违背了祖训……”
“大哥……”
众人纷纷慷慨陈词,以表忠心。
黑衣大哥见他们一个个,都是情真意切,便皱了皱眉,收回目光,冷声道:
“此事之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将‘货’找回来……”
“阵法还留有余温,剑气不曾彻底消解,说明战斗结束的时间不长,对面可能还没走远……”
黑衣老大寻思片刻,皱眉道:
“来的路上,可曾见过可疑的人?或是小孩子?”
其余人面面相觑。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是伪装之后,从不同方向,分道赶路而来,并在附近汇聚。
一路上,忙着赶路,无暇分心他顾,也就没有留意可疑的人……
黑衣大哥低声骂道:“一群废物!”
他目如鹰狼,将四周的景象,又都印在脑海,恨得几乎将牙都咬碎。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那血脉特殊的小公子就到手了!
一旦送到屠先生那里,作为血祀,供给神主,自己便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将来脱胎换血,都没什么不可能!
虎穴得子,暗度陈仓。
屠先生一切都算好了!
自己也一切都安排好了!
就他妈差这一点!
黑衣大哥的眼中,渐渐变得血红,血丝如同裂痕,森然可怖,声音也嘶哑得不像人声:
“让我知道,是谁坏了我的好事,我必生吞尔肉,生饮尔血……”
“让你不得好死,将你所有亲人朋友,都吃得干干净净!”
黑衣大哥声音压抑而沙哑,似是抑制不住胸中残虐的杀意。
其他黑衣修士,皆低头垂首,脸色苍白,战栗而不敢言。
空中肃杀之意渐浓,甚至涌出浓烈的血腥味。
黑衣大哥面容扭曲,双手颤颤巍巍,取出一只酒壶,猛灌了一口,拭去了嘴角的鲜血,这才觉得平静了些。
“追!”
黑衣大哥命令道。
众人松了口气,连忙躬身道:“是!”
众人向外追去。
其中一个黑衣修士,迈步而出,可刚到门口,忽然狂风骤起,风口似刀,将他割得四分五裂,鲜血四溢。
一位翩翩公子,手摇纸扇,面如寒霜,出现在了食肆之中。
“孩子在哪?”
他的目光,冰冷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