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张旭渠想得这么多,只是通关过一会,重活了一次,知道张旭渠喜欢出言激人,引得敌手露出破绽,随后伺机而动。
见他仍然不动声色,张旭渠更多了一分谨慎。
殷听雪有些害怕又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一幕,她看着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也不做任何动作,心里满是不解。
要知道陈易之前都是出手利落,不到几句话就会突然发难。
殷听雪还没有不解太久,便看到一副极其滑稽的画面。
她看见张旭渠一手往上撑住山洞的岩壁,一脚胡乱地往前蹬去,而陈易手中的无杂念则脱手而出,膝盖微弯,左手像是扶住了张旭渠小腿似的。
这一幕像是定格住了,滑稽得让殷听雪险些笑了出来。
陈易阴晴不定地看着张旭渠,而后者则心有余悸。
方才交手速度之快,让所有声势都近似于无。
张旭渠手无刀兵,乃是横练功夫,尽管有类似铜骨功一类得炼体功法,但非到必要之时,不会硬接斩击。
所以在刚才,残影闪过的一瞬间,张旭渠左手内侧虚握,像是要朝陈易面门直出一拳,而陈易也适时要摧风斩雨。
然而,张旭渠双足一踏,左手一晃,猛地抓住了上方岩壁,横空发力要踢出崩山碎石的一脚!
这一脚下去,陈易整个脑袋都要被扫折。
上清心法下,陈易险而又险地止住刀势,仓促之下,直接脱力将刀甩出,猛地抬臂,捕捉住张旭渠的发力时机,架住那踢来一腿。
所以,陈易像是慌乱中把刀甩走。
而张旭渠已来不及再度变招,也因此这一脚看上去像是胡乱在踢。
两人僵持了大概一息,张旭渠五指发力,将身形向下一推,挣脱开了陈易,而陈易也退了开来,脚尖点在无杂念的刀柄之上,绣春刀翻滚一圈后,再度落手。
张旭渠凝望着那原西厂千户,自己手无寸铁,以短击长,自闯荡江湖之时便游走于刀尖之上,磨砺出了极快的身法,以手出奇,行他人都想象不到险招,如同蒙元灭宋的横穿戈壁而来的铁骑。
几乎每一回行险招,都是他活到了最后。
而连便宜都占不到的,到还是第一回。
“你姓陈,又带斗笠背剑,让我想到了一位故人。”张旭渠语气闲谈道。
“断剑客?”
张旭渠淡淡道:“他很快,在你这境界,他远比你更快,但你还是很像他。总能找到一闪即逝的时机。”
陈易面无表情,斩却过上尸和中尸的他,早已对这些赞誉不甚上心。
张旭渠见他没什么动静,也没有停下话语:“但你有一点不如他。”
“哪一点?”
“你很杂,握刀时是一个路数,丢了刀又是一个路数,你每种武学都精进得像学了五六十年一样,堪称奇才。”
张旭渠如似江湖老前辈,话锋一转道:
“但也只是奇才。”
陈易眸光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