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天之欲乐,本为天人所享,凡人岂能受之?
天女似在笑意盈盈凝望二人,目睹他们彼此对上一眼。
陈易的目光与殷惟郢刹那接触。
一股燥热瞬息自下腹传来,像是小蛇游走,先是微起,抬头,随后化作巨蟒,而后化而为蛟,最后走渎化龙!
殷惟郢的姿容好像被放大了成百上千倍。
她的滋味不错,从前光是回想,便让人浮想联翩,而如今放大成百上千倍。
陈易瞬间浑身血液滚烫,血脉喷张,要在窍穴中炸了开来!
目光在汇聚,在分离,又汇聚,如此往复,一次、两次、十次.
陈易已经口干舌燥,这一眼里,他们到底交汇了多少次目光,都已经数不清了,他们都已宛若他化自在天的天人。
似是突然天降暴雨,坠入到钱塘江上,江水滔滔汹涌,水涨船高,轰鸣之声贯通两岸。
暴雨好似永无停息的时候,哪怕陈易感觉到疲倦,可她的目光仍旧诱人,她美则极美,仔细说来,殷惟郢除了美便极遭人厌,可正因她极遭人厌,所以她美得无可厚非。
因此,当一丝疲倦袭扰心头时,
陈易想,自己怎能就这样放过她这鼎炉呢?
成百上千次,够她沉沦欲海了吧。
天女凝望着陈易,心头掠起惊异,
“咦,此子的下尸怎么…这般顽固?”
哪怕是方才那对情深似海的侠侣,在第一眼之时,男子的下尸便自行斩落,在之后,便是靠着彼此之情,才撑过了第一眼。
而场上两人,目光再度相撞,彼此容纳、包裹。
“啊。”
殷惟郢发出一声悲鸣。
她已经开始躲闪,总觉自己时而飘向天空,时而坠向大地,起起伏伏,她分明是女子,常言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田,可倘若是成百上千次呢?
短短一息,目光分离。
殷惟郢跌坐在地,她双腿弯着,脸颊贴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
陈易也不停喘气,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扶起她,后者却如遭雷击,仓惶躲避。
“你…不要过来,不要……烫、好烫…”
女冠语无伦次地说着,她不知怎么描述自己的感觉,好像身子不属于自己了似的,她浑身颤抖,双手几乎将地板抓破。
这是怎么回事?!
女冠骤然升起浓烈的疲倦,却在疲倦之后,魂魄与躯壳分了离,魂魄是魂魄,躯壳是躯壳,她的那些挣扎全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陈易喘了回去,他也阵阵虚脱之感,身子倒是无事,而是身上无力。
天女瞧见二人第一眼后的状态,暗自轻叹,却仍嬉笑道:
“你们倒是远胜常人,第一眼便能撑得过去,可是,接下来还有两眼,你们顶得住么?”
此言一出,陈易与殷惟郢都面色微微苍白。
窍穴都是近乎糜烂之感,抽不出一丝气力,陈易一时心境恍惚,有所犹疑。
心力近乎不支,也不知还能不能再看上一眼。
天女见状,出言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