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一发表,即好评如潮。
高某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后连发几十篇日本问题的文章,自诩为“日本通。”
由于出色表现,引起常某人的注意,特聘其为国防设计委员会专员,专司研究日本问题。
从此他真的变成了大家眼中的日本通。
七七事变爆发后,常某人召见他,询问他对中日形势的看法。
高某人侃侃而谈,主动请缨说自己愿意去和日本军方交涉,凭借他对中日两国局势的深刻理解和分析,一定可以说服日本方面,让其主动从中国撤军。
这一刻,常某人才恍然发现,他寄予厚望的这个年轻人竟然在政治上如此幼稚,逐渐失去了对其信任。
但高某人可丝毫不觉得自己的主见有问题,见常某人不待见自己,立刻投身汪填海。
都是懦弱的胆小鬼,都主张用和平谈判的外交手段结束战争,立刻一拍即合。
听高某人如此说,汪填海半信半疑,毕竟他还是有城府和政治智慧的,沉默了一会,他起身说道:
“我决定了,只要能救民于水火,刀山火海我亦无所畏惧。”
顿了顿,他看向在座的几人,一脸诚恳道:
“口说无凭.我的身份现在不便离开。
这样,麻烦思平兄和宗武老弟再去一趟上海,作为我的全权代表,和日方再谈一次,具体落实成立新政府的细节问题尤其是.”
说到这里,他神色一凛:
“最近我的住处附近常有可疑人手活动,我怀疑是军统的人,为了保障我与诸位的安全,最好让日方提供具体的离开方法或提供保卫.”
张义正和吴庚恕吴站长、杨荣寒暄,吴站长的秘书敲门进来。
“站长,二位长官,毛秘书刚刚通知,今晚七点,在长沙饭店,局座亲自主持酒会慰问参加武汉反资敌大破坏的功臣,另外,也是给新的情报处谍参科科长接风。”
杨荣和张义一脸意外,才处理了杜成友,怎么又有新科长了?
杨荣问:“什么新科长?我这个处长都不知道。”
秘书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杨荣皱了皱眉,拿起电话拨出去:
“喂,毛秘.”
电话是打给毛齐五这位副代理主任秘书的。
不过说了几句,杨荣就挂断电话,憋火地说道:
“又来了一位大爷。”
张义好奇问:“谁啊?”
“还能有谁?”
杨荣哼了一声,说道:“项廷元,这个红党叛
人家现在是功臣,听说今天刚到长沙就被委座召见,授少将军衔,还赠送了洋房和豪车.人家是主动要来军统局谍参科的,哼,我这座小庙怕是容不下他这尊大佛。”
杨荣有火气也正常,前后两任科长的任命他这个处长都没有发言权,想想都憋屈。
只是让张义想不通的是,项廷元这个叛徒,为何会主动要来谍参科呢?
二处红党科或者张某人的“特种问题研究委员会”不是更合适吗?
傍晚的长沙饭店灯火辉煌,穿着光鲜的达官贵人、名媛淑女进进出出,伴着悠扬悦耳的音乐声,到处一片祥和,和外面人心惶惶、鲜血横流、呻吟声、哭喊声不断的街头巷尾仿佛两个世界,更似一幕人间荒诞剧。
宴会厅的包房关着门,来的军统局头面人物都毕恭毕敬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包房门开了,戴春风和毛齐五先走了出来。
戴春风笑道:“诸位都到了,来见一见我们的功臣吧,来归人员中的楷模。”
“楷模”最后一个从包间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上去二十出头,穿着崭新的少将军服,瘦弱清俊,像个文弱书生。
毛齐五介绍道:“这位就是新来的项廷元项科长,接任情报处谍参科的位置。”
项廷元一脸和善笑容:“初来乍到,虽说我是来归人员,但我对果党之自由、世界向往已久,希望今后和诸位相处愉快。”
将叛变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显然是个有城府的。
“啪啪”戴春风带头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毛齐五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说着他从中山装衣兜里面掏出一张纸,一脸严肃。
“武汉警备司令部稽查处赵世瑞处长,在撤离过程中不幸被日寇飞机击中,英勇殉职,在此表达我们的缅怀之情赵世瑞系我军统.”
毛齐五嘴上念着追悼词,却没有丝毫悲伤的意味。
张义心说赵世瑞这厮也够倒霉的,出尔反尔、釜底抽薪要回了自己的汽车,置戴春风于危机之中,本以为他着急忙慌的可以先人一步到达长沙,却不想.
这是急着去投胎了啊!
不知是有意还是意外,毛齐五的追悼词刚结束,现场竟然响起了稀里哗啦的掌声。
张义偷瞥了戴春风一眼,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也不阻止,等掌声停止,才淡淡说道:
“想起和世瑞兄共事的时光,感慨万千啊,希望大家平复情绪,化悲痛为力量,以更加饱满的热情投入工作中
总务科,一定要做好善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