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操典上规定不能随便用水降温。炮管寿命会大幅降低的。”一旁的炮长没看到敌人炮击的一幕,还好言提醒。
朱诚琇更是跳脚,“要是命都没了,谁还管它炮不炮呀?对面那些龟孙也在开炮啊!”
刚刚敌人炮击制造的水花正在腾空而起,炮塔内的众人立马炸了锅,全都感受到了性命的威胁。这下无人抗拒给炮管浇水,将早就备好用来给船只灭火的水浇到炮管上——滋拉拉的水汽在炮塔内冒起。有人心急甚至想朝炮膛里灌,这种傻逼立马被同僚暴揍了一顿。
快速降温后,又一发炮弹被塞进了炮膛。炮长瞄准了对面大概六百多米外的一艘龟甲船,这艘船的龟首张开一个大洞,可以清楚看到一门大口径的重炮摆在里头——大概是一门老式的青铜炮,炮管很厚,至少几千斤重。这种炮陆地移动非常困难,只能船载。
“给我瞄准了打,最好从那个乌**打进去。”朱诚琇的心都还在扑通扑通的狂跳,他刚刚被吓的有多缩卵,此刻就有多愤怒。“那门炮后头应该就堆积了火药,打中了就让那帮龟孙好看。”
对呀……,炮兵才了解炮兵。一堆炮手闻言哈哈大笑,只是他们笑过之后再看看自己炮塔内同样堆积的大量火药,又全都不做声。朱诚琇也扭过头来,气急败坏的骂道:“他喵的,是谁在炮塔里堆这么多火药的?以后不许在炮塔内放太多火药,这条要写进操典。”
炮塔有装甲防护已经是通勤艇最安全的地方了,火药不放炮塔放哪里?没人知道。总之战斗才开始没多久,新生的‘革命海军’就觉着自己的操典有太多要改进的地方。而他们现在首要的目标就是……,“开炮!”
对面的龟甲船大概在六百五十米,这个距离已经接近舰炮有效射程极限。再远一点不是说打不到,而是肉眼已经很难看清。只是船体在江面上起伏,这更是让负责瞄准的炮长迟迟没有把握。朱诚琇也知道舰炮比陆炮命中率更低,他忍不住喊道:“先开火,再校正。”
轰的一发炮弹射出,两三秒后命中了对面的龟甲船。
炮弹没能打中敌人的龟首,而是打中了龟甲的部分。弹丸哐当一下命中了上面覆盖的几片铁板,还将其顶部的望台打烂,却没能造成太大的伤害。六百多米能打中已经是运气极好,毕竟船体上一厘米的晃动,在六百米外就会被放大成数米的偏差。
“再装填。”朱诚琇咬着牙说道,“我们射速快,船体小,拼运气也是我们打中的几率更大。”
通勤船打了四五发,对面方才还击一发。双方噼里乓啷互殴,都没能给对方造成多大伤害。朱诚琇一方的炮弹威力大,可每次都是近失弹。除了第一发外,其他的全部擦着龟甲船的边飞过,再也没能像百米内打纵火船那么准。
而对面的朝鲜火炮射速慢,炮兵素质也不咋地。他们的炮击更是稀烂,最近的一发也距离朱诚琇等人十几米,远的甚至在百米外。可他们只要中一发,朱诚琇所在的单薄船体就得完蛋。
难道真的要拼运气吗?概率这东西完全就看脸啊!
“不怕,不怕,我们射速快,拼运气也是我们运气更好。”朱诚琇努力安慰自己,可就在他转而安抚己方炮手,对面的朝鲜水师也发现一门炮对付朱诚琇太单薄了。于是……
“老天啊,他们把五艘龟甲船拉上来轰我们了。”舰桥上瞭望的水手惊的狂呼,通勤艇四周落下的水柱水花顿时多了数倍。朱诚琇急的大喊:“轮机舱,你们再不把锅炉压力升上来,以后就不用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