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至门前,芜央看见云京的城门守备穿着和都城守备一样的官服,这倒是让他有些惊讶。任谁都知道,云京守备是独立的武装力量,只听大齐王的调遣,为何还要穿着和朝廷一样的官服?
“车里装的什么?打开检查。”这时,一个守备官差走过来询问。
“军爷,这是我们从老家推来的黄豆,想去城里贩卖。这袋子有些陈旧,一打开容易破损,到时候撒落一地,耽搁军爷走路。要不,您行个方便,挑几袋随便看看,别都给俺打开了。”说着,根国队长就把手中的碎银塞到官差手里。
那守备官差也不拒绝,反而指着根国说道:“都像你这般,这例行检查岂不成了摆设。见你第一次来云京,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绝对不行啊。来人,打开两袋查查看。事先说好了,该交的税可不能少。”
“那是自然,军爷放心。”根国假意应承着。
在检查期间,这名守备官差发现了最后面的死队死侍。“他为什么遮着兜帽,把帽子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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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被火烧伤了,遮着兜帽是怕吓到别人。”根国赶紧出面阻拦。
“少废话,赶紧摘了,要不然你们几个谁也不准进城。”那守备官差语气强硬,不由根国分说。
“大人莫急,您要看就看吧。”根国闪开身子,给守备官差让路。
那官差走到死侍面前,一把扯下他的兜帽,顿时吓得连退两步。那死侍的脸上布满了扭曲的红斑和焦黑的结痂,皮肤褶皱粘连在一起。一些局部皮肉翻卷,露出鲜红的肌肉组织,简直惨不忍睹。
那名官差用手捂住眼睛,十分嫌弃地挥手道:“赶紧把帽子戴上。”
芜央十分惊诧,那名死侍的脸,伤口似乎是刚刚被烧出来的。可这一路上,他们一直在一起,好像没有谁的脸钻进火堆里啊。
好在,他们最终顺利地通过城门。
芜央推着车子走在队长身旁,张嘴问道:“队长,你刚才为啥不多给些钱,省得和那名官差费口舌了。”
“一车黄豆才能卖几个钱,给多了不让人怀疑吗?”
这倒也是,芜央怎么没想到?他发现自己似乎不太反感这个根国了,队长叫得也顺口许多。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好。根国不像柱石那般有震慑力,但根国说话慢条斯理,似乎总是胸有成竹,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你之前来过云京吗?”芜央问道。
“没有,你呢?”根国反问。
没等芜央回答,一辆马车从他们身侧驶过,驾车的年轻人歪着头,对芜央微笑致意。芜央也难得点头回应。
“芜央!”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涂莉?芜央惊诧地回头,身后却空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两个光屁股的小孩在嬉闹。是我听错了?芜央心中纳闷,可这声音明明真真切切,就像有人在他脑子里大喊一声。
“喂,找什么呢?”根国见芜央有些反常,好奇地跟着他回望。
“哦,没什么,好像听见有人喊我?听错了,许是出现幻觉了。”芜央解释道。
“也难怪,这几天拼命赶路,连口气都没喘,你怕是累了,一会到地方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