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粉碎机,把原料放进去就可以粉碎成稀碎的颗粒,然后再进入到下一道工序进行搅拌混合、发酵、制成颗粒等等。”工人熟练地向杨思洛解释。
渡边彻警官在一旁负责将日语转成他们能够听得懂的英文。
杨思洛扫视了一眼,这里的生产线数量不少,足足有八条,这样的粉碎机也有八台之多,全都在不停地运转着。
他盯着面前这台机器,心中说不出的奇怪,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怪。
约翰小声问:“杨,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台机器太干净了,你们看其他的粉碎机,表面上到处都是谷物的残渣,这台却像是新的一样,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杨思洛指着那台所谓“干净”的粉碎机。
约翰凑近了一些,仔细看了看,确实如杨思洛所说,那台粉碎机干净得有些不正常。
“这台机器是不是刚刚清洗过?”约翰问。
工人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一般是每隔一段时间才清洗一次机器的,不会每天都清洗的。”
“那为什么只有这台机器这么干净?”帕特里夏也凑了过来。
工人挠了挠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机器本身的问题吧。”
杨思洛笑了笑:“机器本身的问题?睁着眼说瞎话。”
他伸出手,轻轻在粉碎机的表面摸了一下,自己的指纹在这台粉碎机的金属表面清晰可见。
“干净地连指纹都没留下,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杨思洛的怀疑逐渐变成了笃定,他大概猜出了这其中的手法。
玛德琳和帕特里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我懂了。”约翰看向那台粉碎机,转头对渡边彻说,“让工人们停止生产,我已经明白了,让牧野株式会的老板立刻来这里,我要和他当面对峙。”
渡边彻点了点头,立刻开始着手安排。
杨思洛和约翰两人对视一笑,他们明白对方也理解了自己的思路。
玛德琳和帕特里夏自然还是一头雾水,跟在他们身后的寇伯特和剃刀也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生产线的生产工作很快被叫停,牧野株式会的社长牧野光秀也被渡边彻警官带到了这里。
“你是牧野光秀,没错吧?”杨思洛笑着问他。
牧野光秀只觉得杨思洛的笑容令他不寒而栗,他点了点头:“是,我就是牧野光秀。”
杨思洛指了指那台粉碎机:“我们直接说吧,秋山隼人是不是在这台机器里面被粉碎成了渣滓,所以根本找不到他的尸体和踪迹?”
“你!”牧野光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杨思洛,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他颤抖着嘴唇,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开口。
杨思洛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猜,你们牧野株式会社的饲料,应该不仅仅是用谷物制成的吧?还加入了一些‘特别的’东西,比如……人的尸体?”
他的话音刚落,现场顿时一片哗然。玛德琳和帕特里夏惊讶地看着杨思洛,而寇伯特和剃刀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牧野光秀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如纸,他颤抖着身体,似乎想要逃跑,却被渡边彻警官牢牢地按住。
“你们……你有什么证据?”牧野光秀终于开口,声音却如同蚊子般细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敢给我们看看秋山隼人失踪当天的监控录像吗?”杨思洛指了指生产线上方的那台监控摄像机。
牧野光秀颤抖着声音:“那已经是两个星期以前的东西了!太久远了!已经删除掉了!”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秋山隼人的死,看起来死无对证了呢。”杨思洛冷笑着,他拿出了昨天晚上他们查阅的那份卷宗。
“根据北山雅志的妻子的供词,北山雅志在消失之后,你曾经给她打过电话,对吧?”杨思洛看着牧野光秀的眼睛说。
牧野光秀大声反问:“那又怎么样?这能证明我犯罪了吗?”
杨思洛点了点头,用更大的声音压过了牧野光秀:“你为什么要告诉北山雅志的妻子,北山雅志要出差呢?你告诉她北山雅志已经离开了日本,而实际上,日本的所有机场和轮船的出境记录里面都没有北山雅志的名字,你又作何解释呢?”
牧野光秀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颤抖着身体,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思洛继续说道:“我猜,秋山隼人的尸体应该就是这台粉碎机粉碎的吧?即便是清洗得再干净,做一次鲁米诺测试应该也能查出这里面的血液反应吧?”
“而北山雅志发现了秋山隼人死亡的事实,向你敲诈勒索吧?”杨思洛的猜测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牧野光秀的身上。
牧野光秀此时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嘴唇不断地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只不过,我还不清楚秋山隼人到底是意外死亡还是被陷害杀死了。即便是你删除掉了监控录像,通过技术手段也可以恢复,要不还是请渡边警官帮你‘恢复’一下记忆?”
杨思洛的话音刚落,渡边彻警官便点了点头,示意手下的人立刻去处理。
牧野光秀大喊一声:“不用了!一切就像你们说的一样……我承认,我是想掩盖秋山隼人意外死亡的事实,才一时冲动杀了北山雅志……”
渡边彻警官给牧野光秀戴上了手铐:“如果你还有其他要补充的细节,我会在警察局里和你好好核对。”
约翰叹了口气,虽然得知了真相,但是他们的工作看来又有新的课题了,接下来的目的地或许是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