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叶宝存的话,此时酒厂里忙碌的工人早已经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一个个目光全部看向大门方向,倒吸冷气的声音时不时从人们嘴里传出。
九百万两银子?
这是多少钱财啊?
恐怕四五辆马车都拉不下!
工人们简直不敢去想。
他们也是第一次才知道,酒厂竟然欠了别人这么多钱!
而徐家青年的脸色早就已经黑下去了。
九百万两白银,现在还?
开什么玩笑!
于是就见他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九百万两银子,这可真是……多啊!”
“四公子说的没错,九百万两白银实在是有些多了,不过徐家是江州城四大家族之一,我们众虎帮也总该给一点面子,所以我们帮主说了,这九百万两白银子中,有一大半是落香醉酒业租借广告所致,考虑到只用了四个月不到,我们就不按十年期限算了,就以三个月来算,抹去零头是十万两白银,加上欠众虎帮的三百万两白银已经众虎帮为落香醉酒业打点关系花出去的钱,总计是四百二十万两银子。”
此时徐家青年脸上一片乌云密布,阴沉到了极点,而叶宝存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一样,手里拿着帐本一一对比着,越说越起劲,说完还问了一句:“徐公子,只还四百二十万两,零头就不要了,您觉得怎么样?”
“问徐家要钱,你们众虎帮是第一个。”
“徐公子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叫问徐家要钱,我众虎帮借出去那么多钱,出了什么多力,总不能因为酒厂换了东家,这钱就不要了吧?全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再说了,这钱可不单单是我众虎帮的,还是祝家的钱。”
“给我滚!”
“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徐公子?”
“我让你滚!”
“那这钱……”
“什么钱,你们别想要走一分!滚出去!”
徐鸿鹄现在已经没有和叶宝存继续说下去的耐心了,阴着脸就要赶人走。
叶宝存当然不想就这么离开,但奈何众虎帮和徐家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他心里很清楚,一旦和徐家来硬的,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们会死的很惨。
身边手下与其说是来讨债的,倒不如说是给他壮胆的。
和徐家对峙,总归要一些勇气的。
用嘴皮子周旋了一阵,眼看徐鸿鹄身边的护卫步步紧逼而来,叶宝存心中感到不妙,连忙就带着人退到了酒厂外面。
“既然这样,那兄弟们离开便是。”
“滚!”
“是是是,兄弟们,我们撤!”没办法,叶宝存只得一招手,带着身边的众虎帮弟子先行离开。
不过在走下最后一层石阶时,他扭头看向徐鸿鹄,幽幽说了一句:“徐公子,我们就先走了,但是徐家想要赖掉这笔账,可没那么容易!”
放完狠话,看徐鸿鹄将剑拔了出来,叶宝存一惊,带着人撒丫子就跑。
而徐鸿鹄这边握着剑的手顿在半空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一个众虎帮而已,作为徐家嫡子他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而且徐家今天除掉了落香醉酒业这么个威胁,也算得上是一件大喜事,这个时候不适合杀人。
但是叶宝存的态度让他很不爽,特别是最后那句话,让他有一种自己落入圈套的感觉,令人有些窒息,他想发泄,但人已经跑了。
实在没有发泄对象,他干脆将手中的剑重重劈在了酒厂大门的门框上,劈得木屑横飞。
“我们回去。”
“是。”
酒厂大门重新关上,徐鸿鹄坐回了刚才的椅子上,继续观摩着蒸馏酒的酿造步骤。
本以为叶宝存一行人的到来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可安静了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酒厂外面又突然响起一阵阵马匹的嘶鸣声,似乎是外面拉车的马被什么东西给惊到了,叫声听着很是不安。
徐鸿鹄身旁的一名护卫应该是用感识看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但下一秒就见他身体一僵,脸色一白,随后“嘶”的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你怎么回事?”
这护卫显然是感识被人反制了回来,脑袋像是要炸开一般传来剧烈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