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祥缓缓起身,垂手低头站立。
“韩国公,朕今天召你来,为了何事,你可知道吗?”
“微臣不知。”
“那韩国公,你扪心自问,朕待你不薄吧?”
一听此话,魏金祥心中直打鼓,都说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前些日子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景德帝还拉着他的手,说他们两个一定要做模范的君臣关系,让后世君臣景仰。
他心想,今天景德帝难道吃错什么药,还是昨天晚上牌子翻错了,惹他不开心,怎么忽然就判若两人。不过,表面上魏金祥不敢怠慢,赶紧答道:
“圣上对微臣一家恩重如山,臣一直感念在心,微臣也经常告诫自己的家人,要时时铭记圣上的恩典,要时刻保持对圣上的忠心,即使肝脑涂地也是在所不辞……”
“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些了,韩国公,我且问你,当年平北大捷以后班师京城的路上,你做了些什么?”
魏金祥的脑子里立刻搜索着那多年前的画面,许久,他小心翼翼地答道:
“当年微臣返回京城时,路过福王地界,福王率他府中官员、门客在官道旁等候着微臣,微臣的人马一到,他就向微臣提出,他要犒劳三军。微臣考虑到将士们在沙场鏖战数年,也没吃上几顿好的,便答应了福王。这件事,微臣也是通过奏折报告过圣上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事了。”
“哈哈哈,韩国公,你再想想,我给你时间再想想,你的年纪还不至于老糊涂,你应该可以想得起来还有什么事,你隐瞒了我。”
景德帝的笑声让魏金祥心里一阵发瘆,他虽然在当年拥立景德帝立下汗马功劳,但他从没有居功自傲,更在别人面前绝口不提这件事,担任大司马以后也是如履薄冰,看着景德帝的眼色行事。
他深知宦海凶险,也想过几年安排好三儿子的差事之后,就想告老还乡,哪知今天碰到了景德帝这样别有用心这么问话,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魏金祥的大脑急速运转着,他感到自己的脑门好一阵发烫。许久,他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场景。
那天福王犒赏三军完毕后,魏金祥也多喝了几杯,回到营帐便想早点休息,可还没等他解下衣甲,大儿子魏笙勇却带着一个人来到他的营帐。他为了让魏笙武早日历练,出征前特地向景德帝提出携子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