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心思电转,只一眨眼的功夫,头脑中便已有了计较。只听她一边披衣下床,一边对萧麽撒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就跟你走一遭吧。父王也真是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降了金人呢,想这其中必有缘故,等我跟你到城上去问问他便了。父王对我向来疼爱,他定是还不知道我被姨父囚禁在这城中,说不定待会儿只让我几句话,就说得他退兵了呢,甚至能劝得他回心转意也说不定。”
萧麽撒浑没想到今晚的莺珠竟会是如此的乖觉听话,善解人意,心下顿觉一宽,高兴地说:“如果得能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莺珠,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赶紧过去吧。”
小郡主道:“那可不是?救急如救火,这事儿可耽误不得。”
说罢,小郡主迈步出屋,朝外便走,萧麽撒也随即跟着她出了屋。
“莺珠,用不着太急,你等等我。”萧麽撒在后面紧跟着喊道。
没想到小郡主刚一出了跨院,便猛然间拽开脚步朝前疾奔,根本不理会萧麽撒在后面的呼喊和追赶,直冲着州署衙门跑下去了。现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跑到淑妃姨娘哪里去,除了她之外,如今在这应州城里没人能救得了自己了。
“莺珠,你去哪里?赶紧停下,你难道连我也信不过么?莺珠,快停下,等等我……”
无论萧麽撒怎样在后边大呼小叫,小郡主始终置若罔闻,口中既不答应,脚下的步子也丝毫不见停缓,在街上折了两个弯,竟是一直跑进州署衙门里去了。
麻仙姑身负看守小郡主之责,萧麽撒前来提人撞破了自己和欧阳洞宾的丑事,心下本已颇为恚怒,及见到小郡主使诈逃脱而去,于是口中一叠声地催促些欧阳洞宾前去追赶,并且威胁道:“只要追不那小丫头回来,老娘的身子你以后休想要再碰得半下。”
欧阳洞宾得了五妹的严令,心中哪敢怠慢,立即便冲出屋去,跟在萧麽撒的身后狂追了下去。
欧阳洞宾颇有些轻身功夫,在追进州署衙门之前,便已经超过了萧麽撒,距离小郡主只有十几步之遥。当他从月洞门间闯进了衙署内院之时,正见张梦阳一个箭步抢将上来,拦在了小郡主的身前。
欧阳洞宾只以为他是宫禁里的偏将士卒之类,因此便抬出天祚帝来,想要拿大话把他给震慑住了,何曾料到天祚帝已在正厅之中,被他接连打了两个嘴巴,还被他一剑刺伤倒在了地上,此刻正被伤痛和气恼折磨得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