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听部队的人说过一个关于潜艇兵的笑话,如何判断一个士兵精神出了问题,答案是主动报名潜艇兵。
现在,我已经对此有所感受。
这只是短短几天的成果,很难想象几个月一直待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铁罐头里面,内心要承受多么大地煎熬。
我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估计自己大概就睡了大概五个小时左右。
随后我的目光移向我的对床,可钱明却没有躺在上面。
此刻应该没有轮到我值班,我迅速收拾东西,下床,心中略微有些紧张。
只希望那个头脑有些不清醒的教授不要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来。
我沿着过道走去,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正当我犹豫要不要先将这件事情告诉此刻正在主控室看班的楚月时,我在下一个过道的尽头处终于看了他。
他又是站在窗户旁边,眼睛看向密封玻璃窗外的一片深邃的黑暗。
与往常不同的是,他的手上夹着一根烟,此刻燃烧的火星正冒着白雾。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赶忙将烟扔到地上,随后踩灭。
“抱歉……我……我实在没忍住。”
“不好好休息会儿吗?”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另起了一个话题。
“我睡不着。”他这样说着,那苍老的眼中夹杂着忧郁,“我梦到我弟弟了。”
“你不是释怀了吗?”
我疑惑道。
“对,本来是这样。”他这样回答道,眸中的眼神暗了暗,“可是那些家伙本来不会死的,如果不是因为……”
“钱教授。”我称呼地很尊重。
他抬起头,有些诧异我以这样尊重的方式称呼他。
“在现在这个世道,下一秒谁会死都不奇怪。”
“我们这些尚且还活着的人,只能背负着死者的那一份,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这样才对得起他们,不是吗?”
钱明愣了愣,随后低下了头。
“对,是这样没错……从逻辑上讲……是这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