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办法,毕竟昨天晚上她是睡前半夜的,现在犯困也是一件相当正常的事。
“陈闲,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直接走了吗?”
“不能就这么走了,那家伙有事瞒着我们。”
我摇了摇头。
“我得去观察观察。”
虽然他说不要乱走,但我偏要看看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就算这里再大,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人还能给尿憋死?
我正要招呼路雪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却发现后者已经安然陷入了梦乡。
我摸了摸白沙的脑袋,示意它看好路雪。
它“汪”的叫唤一声,好像在回应我的话。
我推开门,打算按照迷宫左手法则大致将这个设施探索一遍。
......
人的确不会给尿憋死,但我的确是迷路了。
1635年,几位寻找宝藏的冒险家和地质学家迷失在了北欧群山中的大片地下溶洞中。在灯油火把用尽的情况下,最终只有负责牵牲口的15岁少年走了出来,活着抵达了村庄。
在洞穴中这个左撇子小伙一直用手扶着石壁,遇到转弯处自然是下意识向左走,于是在黑暗的最后终于见到了漫天的星斗。
只要坚持向左,再复杂的迷宫也会为你留下重见星空的机会。
然而我并没有看见星空。
而是只看到漫长无尽的长廊,错综复杂的道路,和那一间间紧缩的房间。
我甚至无法推开它们,即使敲门,回应我的也只有骨骼磕碰在铁门上,那种空灵寂寥的回音。
走廊的灯光不明不暗,慵懒地攀附在那些冷冰冰的合金墙壁上。
无论我往前还是往后,陪伴我的,都只有脚底和地面厮磨的回音。
这让我这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汉也有些毛骨悚然。
在这逼仄重复,千篇一律的长廊中,我竟然感到了孤独,我仿佛又回到先前,从核爆中侥幸活下来,拖着重度烧伤的躯体,如同丧家之犬般游走在城市的街头巷尾。
那片生命禁区之中,也没有任何活物的动静,但至少还有风声,这里却安静地只有自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