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包里掏出一条红色的围巾,这实在是一个很常见的款式,饶是如此,我一路留心,也费了不少功夫。
终于在临海的一家服装店里找到了,等我回过神来,就看见路雪已经向海边走去了。
我将围巾抛向她,红色的围巾在风中像是一只展翅高飞的红蝴蝶,最后翩然落地。
她伸手去接,风却俏皮地临时改变了主意,将围巾盖在了她的头上。
“看你挺喜欢这条围巾的。”我解释道,“毕竟你老是戴着,可惜因为我被烧了。”
“就当作手枪的回礼吧。”
路雪将头上的围巾扯下来,围在了脖子上。
“陈闲......”
“不喜欢吗?”
我有些忐忑。
难道是戴久了以后腻了吗?毕竟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该喜欢新鲜的东西才对。
“没。”她摇了摇头,“很暖和,我很喜欢。”
海水忽然翻动起来,在低声地吟唱中,裹挟着海岸线向我们靠近。
“快把鞋脱了,涨潮了。”
我一下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出声提醒道。
鞋子湿了非常不容易干,尤其是在这样寒冷的气候里,比起晾干,冻上的优先级要更高。
路雪将鞋子脱下,提在手上,白皙的脚丫踩在雪地上,没一会儿功夫便冻得通红。
我们就这样赤脚朝着沙滩外面走去,白沙则懒洋洋地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身后。
我们走得并不快,潮水很快追上了我们,没过了脚踝。
当潮水拂过她的脚踝时,寒意似乎让她打了个冷颤,她呆呆立在原地,好像一个短路罢工的机器人。
我和白沙停下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她干脆地回答道,神情罕见地带上了躲闪和犹豫,随后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没继续追问。
我猜她大概想起了什么,但也无法验证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