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不拦着,让我也不拦着,信誓旦旦说什么老二媳妇熬不过七天就回来,熬不过一个月就回来,又改口说熬不过两个月就回来。”
“现在呢?现在三个月了!光看见老二媳妇肚子吃圆了一圈,可人家精气神好着呢!灰头土脸的是谁?是我们!”
江老头揣着一肚子的窝火,把江老太训得又憋屈又理亏。
“那……那你说怎么办呀?”
“年不能随便过,你让三柱看着买一点回来,花个几块钱,你别给多了。”江老头像是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无奈叹气。
大年三十,路父给自己斟了一杯白酒,夹了两颗花生米放进嘴里细细品,一脸幸福地感慨:“真好啊。”
“嫁闺女前那几个晚上,我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想到以后过年家里活生生少个人,我心里就跟有道坎一样,难受,花儿啊,你懂我吗?”
“吃你的花生米吧。”路母笑着给他舀了一勺子花生米,又不好意思看了看自己两个儿女。
“你们爸一喝酒就多愁善感。”
“扑哧。”路奕吃着鸡腿与路芋对视一眼,纷纷笑开怀。
听着路父多愁善感的一堆话,感动只有一分,更多的是想笑。
桌上的菜吃了个七七八八。
“你们爷爷奶奶要是肯在我这儿吃年夜饭就好了,都是一家人啊,打断骨头连着筋,怎么就不多疼疼我呢!”
路父脸色酡红,迷迷糊糊用手去抓花生米。
“爸,我疼您,您也疼疼我,给我倒杯酒吧?”路芋觑了一眼路母,把面前的白开水一饮而尽举到路父面前,下一秒被推开。
路父把酒瓶抱在怀里,“不给,这是我闺女孝敬我的,芋头你还是小孩子,不能喝酒。”
路芋一屁股坐下,嘟囔道:“我又成小孩子了。”
“爸喝醉了,记性也乱了。”
路奕淡淡打趣道,抬眼记住路父的样子,那玻璃瓶子里是灌的茅台,以后还是不送了。
看着路母脸上强撑的笑,路奕想了想,拉过她的手贴了贴自己肚子,本来是想等吃过饭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