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细细想来,钻子那天说的话应该有大半可以信,那么胡海容说的话就根本不可信了。
胡仙仙抿着茶轻叹,果然最毒『妇』人心啊。胡海容,我爷爷的爷爷和你那爷爷的老爹可是亲兄弟呢,血缘虽隔得远了,可到底都姓胡啊。当然,她在感慨这些的时候,忘了自己也是“『妇』人”。
胡仙仙也很快打听出翁家寿确实曾在一个黑矿当过工头,但他太懒,又爱赌爱嫖,已经被矿主赶了出来。翁家寿如今在城里半乞半偷,寄居在一座破城隍庙里。
胡仙仙猜测那座城隍庙就是泥蛋曾寄居的地方,她还记得路,但她没有立刻去找翁家寿。她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去找翁家寿,找到他后又该怎么做?
胡仙仙想了很久没想出个名堂,她觉得自己没有报复的快感。因为父亲和兄长如今都过得还不错,而翁家寿却流落成了这样,打他杀他都没意思了。
胡仙仙自嘲地一笑,心说:算了,我是悟不透那些事的。我也许只是无聊了,想找些事做。我不敢冒大险,做大事,我怕连累家人啊,只有弄些杂事做。唉,难怪那些神奇大侠不是孤儿就是弃儿,这样才能无所顾忌地为所欲为啊。
胡仙仙在城隍庙周围转了三天,每天都会带些酒菜去。在那一带混的乞丐都和她熟识了,包括翁家寿。
小主,
一天傍晚,胡仙仙待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又给了他们些铜钱让他们去赌。翁家寿也高高兴兴的要出门,胡仙仙拉住他。
翁家寿不明所以,胡仙仙又塞给他一块碎银说:“我能买消息吗?”
翁家寿把银子瞧了又瞧,“行啊,我就知道你招待我们是有事儿求我们。”
胡仙仙指指庙门口的台阶,两人一起坐下,胡仙仙问:“我听他们说你叫翁家寿,以前家里还挺有钱的,怎么落得如今这样?”
翁家寿苦笑一声:“怎么落得这样?我真不好意思说……”
胡仙仙拍拍的肩,“论年纪呢,我该叫你一声‘大叔’的,就不提你的伤心事。你是陵州人,认得陵州胡家族长胡海忠吧?”
“认得,还挺熟。他呀,是个守财奴。他为了钱狠心让他妹妹和未婚夫退婚,嫁给顾长恩。可顾长恩的生意遇到难处了,他又想让他妹妹再改嫁别人。”
胡仙仙听得有些疑『惑』,“不对呀,他妹妹是叫胡海容吧?她如今还是顾夫人。”
莫家寿瞟一眼胡仙仙的小包,胡仙仙又递给他一块碎银。他接着说:“这顾长恩也是个精鬼,哪像贺登泰那么好欺负?顾长恩发狠卖了在陵州的产业,去京城开店,不但没倒下去,反而越来越有钱。”
胡仙仙把翁家寿说的话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你说胡海容先前的未婚夫叫贺登泰?他是不是一个皮肤黑黑的马脸道士?”
翁家寿大笑起来,笑了好久才喘着气说:“倒是听说贺登泰后来心灰意冷当了道士,可他怎么会又黑又是马脸呢?贺登泰是个俊秀的白面书生,要不然怎么会让胡海容念念不忘?”
胡仙仙轻声咕噜一句:“找我办事的人明明是个马脸道人……”她是故意那样说的,好让翁家寿以为她是被雇佣去整顾长恩的。
同时呢,胡仙仙也觉得确实奇怪,那张老道是个满脸褶子的马脸老道,胡海容怎么会和他勾搭成『奸』?胡海容虽说已近四十岁,但肤白腰细,举动之间更有一种华贵娴雅的气质,实在不太可能看上那个又老又丑的神棍。
翁家寿掂着手中的银子说:“原来你是他们请的人,嘿,想弄顾长恩的人可真不少。唉,想当年我也是被他哄了,才干了些没名堂的事,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说着又很认真地对着胡仙仙一拱手,“我有十多年没见过他们了,真不太清楚他们的处境。姑娘,请你向别人打听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