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御风听得笑了两声,先将一个瓷瓶贴身收好,再去收拾那些瓶瓶罐罐。
等他空闲下来,才端出茶壶、茶碗招待胡仙仙:“招待不周,七师妹请见谅。这里没有人使唤,不是我刻意怠慢你。”
他这么一说,胡仙仙才注意到这小院儿周围侍卫很多,院中却是一个奴仆都没有。
“哪有怠慢?没那些人跟着,我们就这样聊起来还自在些。”说着,她瞟瞟外面那些侍卫,低声问:“我怎么感觉你被软禁了?”
“也算是吧。其实,尚家的人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不管有没有人守着我,我都不会随意出这个院子。”
列御风神情不屑地看向那些侍卫,又笑对胡仙仙说:“有些麻烦的就是得我自己料理生活起居,连翠儿要见我一面都很难,忙得我又邋遢起来。”
胡仙仙打量着他,一身朴素的月白袍,随意绾着髻,看起来不再精致高贵,却也绝对算不得邋遢。
只是,她细看之下,见他前额有很多斑白头发,诧异问道:“我看你气息正常,寿数没有减啊,怎么头发白了这么多?”
列御风望了望木棉花小苗,苦涩轻笑着说:“相思难尽,不知不觉白发生。”
胡仙仙惆怅而叹,想说安慰的话,却是心中酸涩难言。列御风和红儿都不是轻易就表『露』大悲大喜的『性』情,他们并非是坚强到能承受一切,只是宁愿自己看淡些,也不愿给别人添麻烦。
红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化人形,青丘国也有可能陷入危局,列御风淡然的外表下潜藏了多了难以抑制的心痛?
胡仙仙暗自庆幸,程浩风还在,纵然不能时时刻刻相守,至少能清楚知道他还好好的。
“五师兄,我是来送彩鹊服食易骨丹,给它提升修为的。我先去三千岁那里,等会儿再来陪你。”
胡仙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列御风,又对尚蔚然的做法有些愤慨,就想着先把彩鹊的事处理好,再去找尚蔚然理论。
到了列外所住的王府之外,胡仙仙怕再受侍卫刁难,就闪身直飞入府。她循着气息,径直到了列外书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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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岁,我来讨晚饭吃啰,有没有我的份儿?”
列外正在看书,见胡仙仙笑嘻嘻地站在门口,忙招呼她:“快进来坐,仙仙,你总算想起到青丘国来转转了。”他热情地起身迎进胡仙仙,又让奴仆快上茶。
两人寒暄几句后,胡仙仙将已化为玉雕的彩鹊捧出,出言请求:“彩鹊服食易骨丹后,会筋骨转变,痛苦难当,还请三千岁照顾好它。”
“好,就让它在我这儿好好熬炼筋骨,等你来接它的时候,保管它修为更高。”列外接过彩鹊后,又长叹几声。
胡仙仙小声问:“三千岁是为国主的事忧心?”
“能不忧心吗?国主大权旁落,列姓宗族都受到排挤,各类重要职位王后都任用尚家的人,这是外戚专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