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仙知道无疑没那么容易答应自己,她没有耐心劝她,而是鼻孔朝天,骄傲地问:“她能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么?她能让你游山玩水、逍遥自在么?她能让你满头青丝、像我这么美丽么?”
无疑撇撇嘴,在墙根儿蹲下,嘟囔着:“吃喝什么的,我也不太在乎。至于要变得像你那么美丽,我觉着还是我自己的模样儿更顺眼些。”
“真的不愿当我徒弟?”胡仙仙挑眉望她,“得,先耍个小戏法儿给你瞧瞧。”
无疑哼了几声,极不情愿地瞅着胡仙仙,应该是不愿相信,又有点好奇。
胡仙仙双臂往两侧一摆,纤腰扭转间,已凌空飞起。无疑看得嘴巴大张,想要惊呼又忘了惊呼。刹那之后,她嘴巴合拢,如品美酒般咂起唇舌来。
无疑仰视着,只见皓月当空,一位青衣仙子在月下翩翩起舞,身姿曼妙、神情恬淡。
华灯辉映的绀紫夜空为舞台,群星所拱的朗朗明月当背景,如冰丝雪练的清冷月华是道具,乃倾世之舞。
青衣仙子那一袭青『色』纱裙无线缝、无针脚,也没有任何花纹绣饰。此等衣裙浑然天成,不见半分人工痕迹。
那淡青的颜『色』也是人间浸染不出,比常见的蓝『色』更轻盈鲜亮,比常见的青『色』更华贵典雅。
那一袭衣裙如雨后初霁时的澄净天空;如雪山天池中的清波潋滟;如日落千山后的微云一抹。
无疑正看得痴醉,青衣仙子倏然悬停月下。无疑终于看清她的面容,是无法用词汇形容的世外仙颜。
青衣仙子前额发丝在头顶绾个合欢结形发髻,以淡青『色』丝带束着,其余发丝披散。满头不见金钗珠花点缀,却未觉寒酸,只觉清傲。
青衣仙子纤手掐诀,手中忽现一柄玉剑。玉剑只有七寸余长,剑体宽扁,剑尖圆钝,不像武器,更像是把玩于手的玉制花骨朵。
她水眸凝起寒光,似欲遗世而去,玉剑如电划过夜空,青衣仙子隐约遁入月中。
无疑的头转过来转过去,焦急寻找着青衣仙子踪影,胡仙仙好气又好笑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嘣儿。
“你真当我好骗又好欺负?”无疑捂着弹红的额角,怒声说:“要不是想知道你究竟能不能帮我找出杀父凶手,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我弹你是想让你变聪明点啊,我就在你面前,你仰着脖子满天找什么呢?”
“你?呵呵……原来那个青衣仙子是你用戏法儿变出的幻像啊,我就觉着不可能有那么超凡脱俗的美人儿嘛。”无疑瞅着撸袖扬手正自鸣得意的胡仙仙,恍然大悟。
“什么幻像?那青衣仙子就是我!是我,是我,就是我!
听明白了没有?你要是肯拜我为师,你就从此超凡入圣了。
快点,先叫声‘师父’来听听。”胡仙仙偏头竖起耳朵,无疑却站起身走开。
胡仙仙忙拉住她,『摸』『摸』她的光头,暗叹自己“美人计”都用上了,还是没收着徒弟。她只得一本正经地说:“我带你去先吃些东西,我们再去找证据。”
无疑使劲儿想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怎么用劲儿都不行。在她『乱』挣扎的时候,胡仙仙已经拖着她飞到城中最高的那座酒楼屋顶。
胡仙仙放开她,坐在屋脊上,从袖子里往外掏东西。无疑两腿直打颤,想逃又挪不动脚。
“要么乖乖来吃,要么摔下去死,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