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洞开,窗边立着个身穿藕白『色』纱裙的女子,痴望月下他背影消失的那个方向。女子柳眉杏眼,两行珠泪流下,凄美婉约。
杭无一就站在院中望着她,她却丝毫没有察觉有人在看她。杭无一知道自己所见应该就是幻境了,只是不明白为何会看到这一幕。
黑衣男子走后不久,另一个黑衣男子又飞檐走壁而来。杭无一之所以能分辨出两个黑衣男子不是同一个人,只因先前那个黑衣男子身形更挺拔修长些。
这个黑衣男子也来到绣阁中,他声音涩哑:“你做得很对,主公已经撤销对草上飞的追杀令。杀手就应该是无情的,无情才能保命。”
杭无一听到“草上飞”这三个字,顿觉豁然开朗,自己所见一切就是薛家老宅那些人的恩怨纠葛啊。那先前离去的黑衣男子是草上飞,这个黑衣男子就是他杀手组织的同伴,那么纱裙女子就是薛少『奶』『奶』了。
草上飞的同伴很快离去,绣阁窗边又有位中年『妇』人立到薛少『奶』『奶』身旁,温声宽慰:“你能这么做,娘就放心了。你如今有了身孕,你也不想孩子一出生就到处流浪吧?你不想让他过丧家之犬似的日子吧?”
绣阁窗户关上,杭无一眼前只剩光影漩涡。瞬间之后,她眼前又变做阴暗『潮』湿的地牢。
地牢中捆着一个上身赤?『裸』的男子,身上遍布伤痕,脸上更全是纵?横翻卷的伤口。有的伤口结痂,有的伤口渗血,有的伤口开始化脓。
这个人已经面目全非,但杭无一还是凭直觉认为他就是草上飞。在草上飞的面前,一个锦衣华服的英俊公子正在得意洋洋地说着,这公子就该是薛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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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武功好,我就拿你没办法?再快的刀砍多了也得砍钝,我有的是钱让人替我卖命,你杀人都杀累了吧?
你还真难对付,关进官府的大牢你都能跑出来。哼哼,跑出来又怎么样?
我不信任官府了,我自己动手整你!挑了你的脚筋,锁了你的锁骨,看你还怎么逃?
你凭什么能让她念念不忘?不就是长了张小白脸吗?我毁了你的脸,让她看见你就害怕!”
杭无一晃眼觑过草上飞,虽看得并不清楚,但能确信他长得俊朗非凡。但若说是“小白脸”,薛少爷自己更像小白脸,草上飞的五官轮廓比他英挺许多。
薛少爷说得兴起,大笑起来:“哈哈,要不是她正怀着孩子,担心她动了胎气,真想让她来看看你血肉模糊的样子啊。
你知道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吗?你以后都不用杀人了,你吓都能把人吓死了!
你瞪我,你还敢瞪我?嘿嘿,那我不但要毁了你的脸,还要让你当不了男人!”
在杭无一看来,薛少爷此时恼羞成怒的模样比起毁容的草上飞更狰狞可怕。
薛少爷从身旁家丁手上接过一把小小尖刀,诡异又残虐地笑着划向草上飞裆部。
那尖刀之上突然迸出串火花,“叮当”一声落地。几个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地牢,有的打晕家丁,有的解救草上飞。
薛少爷面对突然的变故吓傻了,躲到角落里瑟瑟发抖。草上飞他们即将离去,其中一个黑衣人提刀走向薛少爷。只要手起刀落,薛少爷就会没命,草上飞及时阻拦了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