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风牵起她的手往寝室走,边走边说:“大事说完,些许小事就不用在书房中说吧?”
她没有反驳,随他进屋在床上并躺。她枕着他的手臂,听他娓娓道来:”曹备道是个志大才疏的人,在各种势力间摇摆不定。我本来以为他只会溜须拍马,没料到他所想要的远远不只是皇上偏宠。
那天赶走茶儿、酒儿本来只是意外,可第二天乔且诗来说完正事后就给她们求情,我细问才知是曹备道托他来求情。那般快的知道消息,又能那般快的找人求情,曹备道不简单。
茶儿、酒儿两个人不仅是曹备道讨好我的礼物,也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探子。
他能利用茶儿监视我一举一动,我当然也能利用茶儿知道他的情况,还能反传给他一些半真半假的情况『迷』『惑』他。”
胡仙仙心内暗叹,宅斗术中的小阴谋、小伎俩一时有用,可终究只是没有实力依托的算计,不是搅动风云的谋略。在这小小争斗中,败得最惨的就是茶儿。茶儿真是很可怜,步步都在别人筹谋内而不自知。
他说起最弱就是兵力之事,她记起偶然窥见过一次雷狂,她直觉那个虬须戟张的狂傲汉子值得信任。
”马军都督雷狂应该是不计较个人得失,不注重私利的人,你可以寻机会与他结交。”她靠在他胸口低声说。
“嗯,我对他所知不多,你如何能肯定他人品?”
胡仙仙把偶然听到雷狂、郭别斋、葛培栋三人谈话的事说了,他抚着她的发丝带些逗弄语气说:“我的仙仙也学会随时随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真乖。”
她半羞半嗔地捶捶他胸口,担忧问他:“要是诚郡王的亲戚给曹松楼施压,限期捉拿无一归案,那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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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先顶着,人就不会让他们抓的。我会以无一年少,师门自教自惩为由,拖延时日。你们安心住在闲云观就是,量他们也不敢进观抓人。”
他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提出异议。她挨着他『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心中不安感却始终没有消去。
“浩风……我们还是避世修行吧,也许到以后会找出其他解咒之法呢?我们寿数那么长,活到多年以后,会发生很多变化的。”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天下安危系于皇帝一身,扶韩泽熙上了皇位,就必须要帮韩泽熙稳固皇位。”听她说话,他闭着眼睛答道。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问:“你有没有觉得蹊跷?云华观当年七真,按说都应该走深山修炼、证道成仙之路,为什么绕来绕去都陷落红尘中?
就连二师兄,我都不只一次听人提起过他终究也会入凡。
红尘之事与仙佛之事,其实是相联紧密的吧?”
程浩风沉默不语,把她紧紧箍在胸口,许久之后才说:“不论天意如何,我不会放手的。我要你陪着我,长长久久的陪着我。”
说到天意,胡仙仙平常都不敢想什么永恒之心的事,可她此刻想了想之后,脑海中忽然有灵光一闪:“你说曹备道在几方势力间摇摆,又说他想要的远远不只皇帝偏宠,你也说他是个志大才疏的人,挺矛盾的吧?嗯,我觉得你对他判断有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