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简单,你完全能推测到,何必问我?而且那些死士全是不受重用的,背叛你也影响不了什么。你真正想问的,是我为什么要陷害你吧?”曹备道面对高有全很轻松,因为一点杀气也不感觉到。
高有全摇头一笑:“嘿,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唉,算了,说吧,你是不是拈了我什么把柄才有恃无恐?”
“你的把柄太多了,你恨死了拿捏着你把柄的人,对不对?可这人呢,到了高位之后,谁没几个把柄?是友是敌,一念之间,你不利用我向天庭告状,冤枉我陷害乔楚诗,我也不会对你反击。”曹备道捋了捋胡须。
高有全大笑起来,手指在曹备道眼前晃了几下,而后大步出门离去。
要安坐高位,得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份清醒;也得认定利益为先,分清孰轻孰重,不过份计较。
做各种决定如同赌博,曹备道庆幸今天的赌运还不错,巧合熬过危机。
十月二十八,京城里下的不再是飘飞小雪,是鹅毛大雪了。
早朝时,韩泽熙很不情愿地坐上冰冷龙椅,群臣也冻得没什么精神。这大殿里有火盆,但为了保持庄 严神圣感,火盆放在隐蔽处,在宽敞到有些空旷的大殿里,起不到什么保暖作用。
君臣都想快回暖阁烤火,党本安宣着:“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接连几个大臣都说无事,可顾思哲居然问起,弹劾高有全的奏折怎么没有批复?
杜谆一个排在最末的小官也问,高有全之恶人所共见,为什么一直压着不处置?
“朕信任他,这些奏章千篇一律,朕看得烦了,不想再看。你们弹劾他,无非是不愿看到一个身体不全的人比你们还忠诚能干,哪有什么真凭实据?”韩泽熙不耐烦地看着顾思哲。
顾思哲一条一条列出高有全罪状,杜谆又呈上各地官员、乡绅的联名信,请求皇上细看奏折听听民怨沸腾。
韩泽熙重重拍一下龙椅扶手,看看党本安,让他去接下联名信,又再转过头看向高有全,投去安慰的眼神。
见了这般情景,顾思哲和杜谆有点心凉,皇上根本没把这联名当一回事,无视他们的赤胆忠心。
韩泽熙正要让党本安宣布退朝,殿外侍卫急到门口禀报,雷狂去听了所报后,再转禀皇上。
“皖州知府曹松楼带万民血书来金殿直谏,皇上,准不准他来说出谏言?”
韩泽熙面无表情,可眸底已藏了怒意,直臣谏昏君才金殿直谏呢?自己是昏君么?这曹松楼不好好呆在皖州,来金銮宝殿出什么风头?
他没说准不准,神情极有深意地看向曹备道,他知道曹松楼是曹备道亲哥哥,看当今国师态度如何。